黎佑佑这才了然,原来琼芳苑琼花下的女尸是阿喜,想来是白家欲要起事,怕消息流露出去,先进行了一波内部清剿。
看来这些家婢门客,恐怕都难逃一死,也不知道沈向眠怎样了。
不过如今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黎佑佑拍拍白羡琼的肩膀:“虽然这样说很无情,但是阿琼,我很庆幸,花圃中躺着的不是你。”
白羡琼又是一愣,抽抽噎噎的连哭都忘了,只感觉最近几日麻木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又注入了一丝温暖的活力。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她的……
见白羡琼渐渐止住了哭声,黎佑佑才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嘛,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白羡琼苦笑着点点头:“这一切,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十五年前,白厚奇偶然得到一卷秘法,那秘法上称,以至阴之时出生的女子血,混已妖魔之血,便可炼化出一种名叫血壤的东西。
将这血壤给修士服下,便可让一切修士实力大增,且为我所控。
若用这血壤驱动妖族,亦可驱动已经死去的妖怪尸身战斗。
起初,白厚奇也疑心这是否是针对白家所设的圈套,因为白氏一族新出生的女儿白羡琼,便是在至阴之时出生。
怎会就这样凑巧,在这时出现这样一本功法?
可白家久居世家第二,白厚奇一直也想取张氏而代之,日子长了,终于还是受不了这血壤妖兵的诱惑,打算拿白羡琼一试。
谁知这一试,竟真的成功!
白厚奇将第一批炼制的血壤用在了一个修士身上,那修士当场失去神智,实力大增。
众多世家都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白氏假装出面将其收服。
黎佑佑觉得这事儿耳熟,忍不住问道:“这事儿我在鏊子村时候听过,十五年前人族修士堕妖,最后由你们白氏收服,这事之后,云栖城便开始戒严,在城门严查妖族出入。”
“所以,戒严是假,广搜罗妖物是真?”黎佑佑问。
白羡琼点点头:“此法有效,却也大耗修为。我父亲干脆借此机会,假意声称闭关修炼,在此处开始炼制血壤。”
“十五年了,你爹一直拿你炼制那血壤?!”黎佑佑不可思议道。
白羡琼摇摇头:“至阴之时的处子血更像是药引,有了药引,便是以寻常女子之血炼制亦可。况且……”
白羡琼目光微微失神,像是想起了一些很难跨越的伤心事:“况且我娘反对的厉害,为此跟我爹闹了很多次,最后还被我爹以疯子之名幽禁了起来。”
白羡琼嘲讽一笑,理了理情绪,又接着说。
“这血脉与血壤息息相关,可以操纵血壤,于是我爹干脆便压上整个白氏的女儿,炼了十五年血壤!这也是白氏女儿身子全都虚弱的原因。”
“如今恰逢经法研读,各大世家子弟齐聚我白氏,我爹才选在此时出关,将血壤未给来访的年轻修士,这些修士均是各大世家的佼佼者,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来控制各大世家。”黎佑佑目光沉沉。
白羡琼疲惫的点点头:“想必你来时已经看到我那些姊妹,这次让她们随军出征,便是意在由她们操控那些吞服了血壤的世家修士。”
原来这就是白氏的图谋!
竟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以邪法控制整个修士界!
黎佑佑忽然转头看向那疯狂跳动的血壤,表情凝重的猜测道:“如今这血壤如此异态,这意思便是…”
白羡琼闭了闭眼:“意思便是,那些修士吞服下的血壤,已经全部被激活,如今他们,皆在白氏的掌控之下。”
果不其然!
黎佑佑压下心头的愤怒,看向白羡琼的目光不可抑制的带上几分犀利:“阿琼,我还有一问,如今白氏大军出征在外,留你一人驻守此处,是为何?”
白羡琼听出黎佑佑口中的质问,低垂着眉眼,鼓起勇气抬头望向黎佑佑的双眸:“不为什么,佑佑,我不想在你心里变成彻头彻尾的坏人。”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朋友,我无法想象站在你的对立面,操纵那些修士攻击你的场面。”
“他们怕我坏事,所以干脆将我留在白府。我亦没有想到,你会寻回来…”
话至此处已经说尽,黎佑佑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将这各种详情细说给张兆显。这样各大世家才好尽快采取应对之策。
她亦不瞒白羡琼:“阿琼,关于白氏一事,你我立场不同。我此刻必须离开此处,你要拦我吗?”
白羡琼摇摇头:“我自知罪孽深重,哪还有脸拦你。但佑佑,我不愿向你拔刀,亦不愿成为你手中的刀,刺向我的家人。”
言下之意,纵然白羡琼可以操纵血壤,她亦不会帮助黎佑佑平息这场战乱。
黎佑佑听的明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