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娖身上,暗暗对程娖的稳重表示肯定。陛下还交代了,看看长得怎么样……甚美,一时间找不到最佳的形容词,反正就是甚美。
曹成目视前方,高声道:“程始、萧元漪听诏——”
一家四口固颐正视,平肩正背地跪下,出身大族的萧夫人毫不意外的礼仪周全,曹成意外的是平原君程娖礼节的流畅程度甚至比其母还要好几分。
“制诏校尉程始,朕闻贤可兴国,建国当封,程始深执忠孝,屡立战功,固封关内后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户,以彰功绩。”
“臣,接诏谢恩。”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行过拜礼,曹成把诏书放到一边的托盘,客气地说:“曲陵侯要再等一下。”
程家四口齐齐愣了一下,眼见曹成又拿起一份诏书说:“平原君,上前些听诏吧。”
程娖心里一百个问号,面上不显,淡定起身跪倒父母身边立直身子听诏。
“制诏平原君程娖,忠以奉上,信以立身,操洁风霜,誉流邦国。彤管贻训,清芬靡忒,真女中之英才耳。今召娖入禁中秘府,改用命尔为秘府丞,秩比六百石。”
“臣,领旨谢恩。”程娖心里惊涛骇浪,出于礼仪还是保持镇定。
这个秩比六百石啥意思呢?比三叔工资都高……秘府啥地方呢?禁中藏图书秘记之所……
“曲陵侯、平原君,还请起。”
小内侍闻言,忙拿起前一份诏书双手交于程始。
“陛下吩咐,让平原君静候入宫旨意,且先在家与家人亲近歇息。”曹成笑眯眯地叮嘱,上前把给程娖的诏书交到程娖手里,又虚扶了下程娖。
“多谢常侍(多谢常侍)。”父女二人谢过曹成,送别了一众内侍。
一家人目送着曹成带着内侍走远,颇有默契地齐齐长出了一口气。
“陛下这是几个意思?”程始面露忧愁,实在看不明白。
“天将降大任于德音也。”程娖握着圣旨诏书阴阳,心里话实际上是总觉得老皇帝他没憋啥好屁。
“唉,圣心难测……你又做甚我不知道的事了?”萧夫人难得当着女儿的面叹气发愁。
程少商看长姊摇头否定,嘴上又不知道该回啥话,心一横,拽着程娖就往里走:“阿姊,走,我给你背书听。”
萧夫人脸又拉下来要斥责,被程始握住手拦下,萧夫人思索再三最终烦躁地挥挥手让人把赏赐拿回府里,自己大步流星地回房闭关消气去了。
………
圣旨风波过了几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程家长房选择性的忽略掉此事,该吃吃该喝喝,继续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因着关了搅家精葛氏的禁闭,送别了安抚好老太太的董吕氏,彻底绝了董家作死的机会,“热闹”了二十几年的程家迎来了难得的安静祥和。
程娖在小妹房里一边处理书文庶务,一边听着小妹磕磕绊绊地背书。
“……竺竺……竺谏……朝……遗……遗失馀。姓名讫,请言物!”程少商背到最后一句,啪得一拍桌子,笑眯眯看着长姊,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程娖把刀笔搁在一边,抬眼看着程少商,无奈地说:“续増纪、遗失馀。又漏了。”
程少商小脸一垮,十分泄气地往书案一趴,把刚才背的书卷一点点推开,又看了起来。
“字认全了才好学旁的东西。而且百家典籍多用篆字,你不好好学,如何看得懂那些百工之书?”程娖对妹妹的学习进度已有预料,当了十几年文盲,学起来慢完全可以理解。
“阿姊,我能不能先学学实务啊?或者和读书识字穿插着来,日日在屋里读书实在憋闷。”程少商把摊开的《急就章》往前推了推,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将最后几句又过了过。
“你要是把《急就章》的几篇背完,我就去求阿母。别乐,你要是开始学实务,那先秦典籍、诗经辞赋、制香标花、投壶蹴鞠就都要提上日程了。”程娖冷酷无情地戳破程少商的幻想。
程少商笑脸瞬间消失,又恹恹地趴回书案,竖起书简继续看。
程娖见状无奈地笑笑,继续着自己的事。
“诶?阿姊,不如你帮我转成今隶,我再学?”程少商移开书简漏出脸,对着长姊眨眼卖萌。
程娖下笔不停,圈出了一处大额出账,张嘴回道:“好啊,那你来看账?”
程少商正要继续哀求,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仆妇的声音:“大女公子,葛家来人了。”
程娖轻出了一口气,对着门外的身影道:“知道了。”
仆妇隔着门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走吧。”
程少商仰头望望高挑的长姊,嘟着嘴把书简往脸上盖了盖,作出了无言的回答。
“乖,听话。”
………
据门房通报来看,葛家此番是葛家长媳陪着太公前来,这一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