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空落落又毫无血色的双手,心中只余悲凉。
原来有些东西真不是你想抓住就能抓住的。
我总是说不求乔治会爱上我,但其实从我选择回英国开始,我就一直抱着期望。我因为胆怯而自欺欺人,却又无可抑制的让自己欲望加深,太可笑了,如今希望破灭,我却再也没办法安慰自己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又过了两天,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但凋零的心大概再也好不起来了。
“汉娜,我打算走了。”
“走?走去哪?”
“不知道,可能去挪威,可能留在英国,就是……暂时不想留在这边了,我很抱歉。”
“你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汉娜叹了口气,将一杯热蜂蜜茶递给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两天吧,离开之前还有点事想做……”我盯着手中的蜂蜜茶,感觉那往上冒的热气熏得我直想落泪,我眨眨眼忍了下来。
“终归要有个了断的。”我嗓子干涩地说。
当我再次出现在把戏坊时,乔治和弗雷德都显得很诧异,他们也许觉得我再也不会来把戏坊了吧。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看见抽屉里的薄荷糖。
当年没能说出来的话,那就现在说吧……
“方便聊一聊吗?”我问乔治。
这直接了当的语气是我从不曾有过的,想不到经此一遭我的胆子倒是变大了。
乔治自然没有拒绝,他跟着我走了出来,就像往常一样与我并肩而行。
对角巷里人来人往,热闹的景象十年如一日,我身旁站着同样的人,但心境却已不复当初。
“你身体好些了吗?”乔治问。
我怔了怔,想到应该是被兴师问罪的弗雷德告诉他的便点头答道:“嗯,已经没事了。”
“我们这是去哪,弗洛林冷饮店?”他指了指前方的门店。
我摇头,直奔主题:“今天找你出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但愿它能像轻纱一样给你留下柔和的记忆,而不是造成困扰。”
他不解地看了看我,很快又回应了一声“你说”。
我继续往前走着,语调出乎意料的淡然:“十年前的暑假,我陪家人来对角巷却在中途走散,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们,当时真的很无助又害怕。”
我拐到熟悉的地方,指了指一旁的墙边:“我蹲在这儿,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家人了,哭得很伤心,直到一个男孩的出现……他递给我一颗薄荷糖,虽然没说任何安慰的话,却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物,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忘记了害怕,完全沉浸在他天马行空的话语中,后来我的家人找来,在她们的训斥声中男孩默默离开,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似乎有一颗种子在往外冒着芽。”
乔治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我继续道:“自那以后我每天都盼着与他重逢,终于在两年后我到了去上学的年龄……可惜,我是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不过一句‘我们曾在对角巷有过一面之缘’也找不到勇气说出来。”
“在霍格沃茨的五年,一年级躲在他隔壁车厢犹豫不前,二年级在魁地奇球场的一秒对视,三年级偷偷往他衣服里塞薄荷糖,四年级圣诞舞会的伤心落泪,还有五年级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因为他的逃学而失败告终,一直到我被迫转学去了法国,那五年里我都没能告诉他,我是对角巷那个迷途女孩,我是埃莉诺·弗利,我喜欢你……”
我刻意营造的淡然还是被自己打破,哽咽的声音颤颤巍巍:“十年了乔治……这句喜欢我忍了十年终于说了出来,我知道不是一句喜欢就能如愿以偿,但如今说出来我终归没有遗憾了。”
对角巷明明很热闹,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四周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乔治的表情说不上是愕然还是苦恼,他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好像还在努力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讯息,也许他在脑海里翻找着能与它们对得上号的记忆,但目前看来他确实不记得了。
我努力平复心情,诚心道歉:“真的很对不起,骗了你和弗雷德,我担心你们对弗利家族没有好感,撒了个愚蠢的谎话,我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但真心希望这一切不会对你们造成困扰。”
“没有……”乔治终于有了反应。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绿色的玻璃纸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我递给他,他条件反射地接过,茫然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也不重要了,我强扯出一个微笑说:“这颗薄荷糖还给你,谢谢你今天愿意出来听我讲故事,我该回去了,你也快回把戏坊吧,今天客人好像挺多的……”
我顿了一下,忍住内心翻滚的疼痛,挥手道别:“再见了乔治……”
不等他反应,我急忙转过身迈开寻常的步伐往前走,直到转出他的视角,才慌不择路地奔跑起来,泪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