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牙理理衣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梁雪梅脸上布满大大小小通红的疙瘩,左眼皮上有个疙瘩特别大,几乎都睁不开。两眼一大一小,嘴唇肿胀,犹如挂了两片猪肉。
头发凌乱,钗环歪斜,显然是刚发了一通暴脾气。
随身的婢女缩在门外,都没敢进来。
姜宗志反应过来,抱着阡陌迅速跑到床边护住姜雨芫,以防梁雪梅朝姜雨芫发邪火。
看到梁雪梅的样子,姜宗志也忍俊不止,差点儿笑出声来。
梁雪梅气得跺脚,左手掐腰,右手指向姜宗志:
“小屁孩,连你也笑我,看我不把你也关进大牢。”
银牙收敛住,按下梁雪梅右手:
“都怪我,曼娘不知木瓜会让你生癣,定是她为你敷面时掺了木瓜香粉。”
梁雪梅两手一摊,哇地哭出来:
“银牙,都怨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可怎么见人呐!痒死我啦!呜呜呜!曼娘一早不见人影,她是你找来给我驻颜的,反把我的脸毁了。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好好!”
银牙嘴上敷衍,心里在笑:样貌天生如此,何谈毁容。
拉住梁雪梅:
“别哭了,哭出泪来,又痒又疼。我带你出去治。”
梁雪梅立马止住了哭声。反手抱紧银牙的胳膊:
“你不仅要给我治好脸,还要多陪陪我,安慰我受伤的心。”
撒起娇来,门后的婢女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银牙都应下,回头嘱咐姜宗志:
“看好你姐姐,醒来教她吃饭。”
梁雪梅心情大好,冲外面那些婢女吆喝:
“都伺候好了,听到没!”
婢女们连忙答应,依次进来侍候。
走到门口,梁雪梅忽然想起来什么,吩咐道:
“把那只狐狸送到府外埋了。”
“不。”
姜宗志反驳,把阡陌抱得更紧了。
银牙劝说:
“宗志,你若想让姐姐好起来,就让它入土为安吧。”
婢女从姜宗志手里夺过阡陌,抱走了。
姜宗志支着空落落的双臂,垂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