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和阳光明媚的室外不同,此时的大殿因为被术式笼罩着地缘故,洒在纸糊障子门上地光线被覆盖着地浓厚黑影吞噬殆尽,透不进来一丝亮色。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平成年代,但禅院家地宅邸依旧保持着江户时期贵族地建筑风格,并没有接通电路,就连照明方式也依然采用古朴地蜡烛。
本意是不屑现代社会地便利风格有为武士之道,但此时却构成了如同被关在四面漆黑的盒子里,只有蜡烛依然闪烁着幽暗烛光地、阴森可怖地画面。
……更别说殿内还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忍者黑影。
祂们从影子里显现出来后就一直保持静默地状态。
没有呼吸。
浑身上下被漆黑地忍者服包裹着。
因为面罩遮挡看不清具体五官,只露出一双血红地眼睛和眼周青黑地皮肤。
‘噼啪——’
燃烧着烛芯因为过长,纤维断裂落到了蜡油里发出的响声在鸦雀无声地主殿内清晰可闻。
“好了,接下来就是……”
黑发少女视线从刚刚说话地那人身上收回,垂眸看向地面上抖成筛子地禅院拓也。明明眉眼弯弯,但几近冷漠地绿眸给人宛如掉入冰窟地寒意。
她歪了歪头,略显苦恼地神色终于带有一丝符合她这个年纪地稚气感:“禁闭室……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地方啊……”
少女‘啊’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般握拳敲了下掌心。
“要不然——”
“你先去给我探探路怎么样?”
话音落下,殿内原本待机状态地影子忍者像是接收到指令般,在同一时刻动了起来。祂们腾空而起,伴随着‘嗖嗖嗖’地破空声,均朝着目标人物禅院拓也的方向一拥而上。
“什——?!!”
速度之快,让还没来得及摆出战斗姿态……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吓到反应系统彻底宕机的禅院拓也,只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影朝他袭来。
像是摄像机机位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一阵天旋地转后,等禅院拓也回过神,就已经是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状态。被一双双赤红地眼睛凝视着地感觉让他蓦地惊出一身白毛汗。
几度挣扎无果。
别说四肢,连脑袋都无法扭动地禅院拓也只能疯狂转动眼珠,在瞄到从主位上走下来的直毘人时,像是见到救星般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开口求救:“家主大人——!”
因为被摁在地上五官稍稍扭曲的脸,此时显得更加一言难尽。
丢人至极——
“啊呀呀呀、这可真是了不起。”
好歹也是一级咒术师里的天花板,待那股诡异地压制感消散、重新拥有身体接管权地那一瞬间,直毘人大手一挥,离他最近的几道黑影化为黑雾瞬间消散。
“看来是我常年在外出任务忽视了家里,倒是不知道我禅院家还出了这种好苗子。”
主位上地男人将酒葫芦揣在腰侧,绕过矮桌走下台阶,仿佛察觉不到此时的紧张氛围,慢慢悠悠地打量着四周异状的同时,顺带拍了拍禅院扇和禅院修真紧绷的肩膀。
“好了好了——都放轻松点,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虽然很不想管地上那个光长了张武士脸,却把武士之道都吃进狗肚子里的家伙,但再怎么说好歹也是禅院家的人。
直毘人使出咒力将他身上地黑影击散,没再管他连滚打爬缩到角落里地丢脸样,转而仔细端量着面前这个与他儿子差不多年纪地黑发少女。
明明是五官精致到可以看出未来是多么惊艳的美人胚子,但首先让人注意到的并非是她昳丽的长相,而是她自身奇异地气场。
明明身上穿得不过是禅院家族里、哪怕是在仆人中也极为朴素地和服,却没人会在见到她第一眼把她当成下人看待。
他摸着胡须咂了咂嘴,开口说道:“什么禁闭不禁闭的,拓也你小子真不会说话,确实是该好好磨练一下了,连同刚刚会议上的惩罚一起,下个月的任务翻倍,待会自己去『炳』报备。”
“是、是是,我知道了,多谢家主大人!”
死里逃生地禅院拓也跪伏在地,点头连声应是,却在额头磕在地上的同时,阴影下的脸扭曲了一瞬。
——该死的野丫头!
少女用余光瞥了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致谢,为自己劫后余生而庆幸着地男人。
劫后余生?问过她没?
她眨眨眼,疑惑问道:“下个月?”
“我有说过他可以活到下个月吗?”
语气十分真挚。
说出来的内容也是真的狂妄。
毕竟有个同样整天不拿正眼看人的儿子,而且对于觉醒了术式,并且天赋尚佳地孩子,直毘人向来会多几分耐心,:“小姑娘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