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川和王滔到的时候，江芊琳还坐在叶情钦旁边听她讲题，见他们来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情钦没和他打招呼，只是默默整理了桌面。
易昀川坐下后，瞥见了她桌上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哇，你写完了！”他拿过来试卷看，“待会借我抄。”
她拿回试卷，纸张声清脆：“你找王滔吧。”
“为什么？”
“你答应我什么？”
“哈？”
易昀川沉吟回想了一下，上周临走之际是答应了她要早到。
他指着墙上的时钟：“我是早到了。”
那双明亮的丹凤眼盯着他看，她不说话，看得他心虚地干笑了一下。
叶情钦缓缓开口：“早到15分钟也早到？你平常也就这个点来，别糊弄我。”
“谁说的，我平常更晚来的。”
叶情钦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好吧，那谢谢你。”
“那你给我看看。”他继续装作没事向她索要。
她不说话，把试卷对折放一边拿书压着，摆明不想给他抄。
“行吧，我找王滔。”
易昀川也怄气起来，转而问王滔：“王滔，你写数学作业没，写完给我看看。”
全班这么多人，他还不信就她能抄了。
叶情钦不着急，由着他去。
“我都没写大题，你找叶情钦呗。”王滔没空理他，殷勤地问叶情钦，“你写完没，给我看看呗。”
情钦抬眼看了看他：“不给，给你看了你给别人了怎么办。”
这别人说得很明显不就易昀川吗。
易昀川暗自撇嘴。
“好姐姐，我可没得罪你，给我看看后面几题呗，我真不会。”
“可我也不一定对。”
王滔哀求道：“哎哟，你还不对，那我咋办，而且我就抄抄。”
她看着他哀求的模样，不禁失笑，把试卷拿给他。易昀川好着面子，只是偷偷瞄了几眼。
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很烦闷。
本来想的是今天他早点到，可以借着把试卷给他抄的由头，教他试卷上的题，结果他还是没早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帮他的希望，又熄灭了。
易昀川微微侧头，一只眼睛偷瞄叶情钦。
她正手撑着脑袋，眉眼间有股淡淡的失落，他以为是自己的失约让她不高兴了，内心感到一丝内疚。
其实他都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和父亲提了要早到的。
“早到学校？今天有什么事吗？”
“就……班级里有事，要早到一会。”
“行吧，等我弄好，就带你过去。”
易昀川是顺路的那个，没得选择，只能等父亲。
他想说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陷入僵局。
……
“叶情钦，你这题怎么做的啊？我没看懂，教教我呗。”王滔转过头来问她。
情钦看着把试卷递过来的王滔，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换上了赞许的神色。
她正需要契机，倒是多亏王滔了！
“哪道？”
她拿起笔，视野内发现身边那个蓝色衣角越靠越近。
她勾唇，然后开始讲解。
小样，跟我斗！
……
“还有问题吗？”她大致讲完，还看了看身侧的易昀川说。
王滔刚想说没问题，易昀川开口了。
“我还是没懂，怎么就能这步了？”
王滔刚想自以为是地卖弄自己，就被她快一步先帮他讲了。
他看着俩人一讲一听的场面，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
他腹诽：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先写了。
好不容易易昀川终于懂了，情钦才放下心来。
“那卷子呢，能给我看看吧。”
她撇头就是易昀川促狭的表情。
“可以啊。”
她回得很快，不假思索。
“真的？”
他不敢相信，以为她会拒绝。
“但你抄完后要都能讲出来怎么做。”
“疯了吧，我怎么会？”
“那我教你，你听不听？”
易昀川脑子空白了一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你……发什么癫？”
总归是要戳破这层纸的，要名正言顺地教他，教他题目就得直言。
情钦顶着他质疑的眼神，努力保持镇定地回答：“我好为人师不行啊？而且我告诉了你，你就可以跟王滔讲，免得他老问我，省得我一个个讲。”
他还是一脸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