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说:“你的身份有些尴尬,明日我带你去祠堂记个名,就记到我名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云家正儿八经的女儿。”
郑敏儿点头答应。
陈夫人又拿起桌上的绸缎,说:“你这几日穿的都是婵儿的衣裳,她的衣服对你来说有些宽松了,你把这几匹绸缎收下,明日叫个裁缝来给你做几件新衣服,还有胭脂水粉,头面首饰……”
郑敏儿点头说:“母亲,我都听您的。”
陈夫人说:“你放心,母亲一定把你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交待完明日要做的事情后,陈夫人才说要离开。
郑敏儿却忽然开口,说:“母亲,我妹妹……”
陈夫人似是才想起来一样,笑着说:“你瞧瞧我这记性,又把这事忘了。”
“我叫人打听过了,你妹妹现在跟着盛二公子侍奉左右,有盛二公子的照拂,你妹妹定不会出什么事,只是盛二公子如今还未回来,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和你妹妹相见。”
郑敏儿问:“母亲,我妹妹确实跟着盛二公子吗?”
“是啊,”陈夫人不假思索,说:“我听国公府的管家说的。”
陈夫人又宽慰她说:“敏儿你不用担心,国公府素来善待府中下人,你妹妹跟着盛二公子定不会吃亏。”
郑敏儿点了点头,却恨不得将指尖掐进掌心里。
送陈夫人离开院子后,郑敏儿转身望着窄窄的天空。
艰难地吐了一口气,从前在家时,母亲不管她,父亲常年在外,姐妹俩自小便过得无拘无束。
如今她自己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出去一趟都十分困难。
京城的日子并不没有那么好过。
可是,为了父亲,为了妹妹,她必须要一直在京城待下去。
第二日,陈夫人早早起来,叫钟妈妈给她梳妆,梳好妆后,陈夫人先去给赵老夫人请安,请了安又回房去吃点早点。
可是还没吃上几口,云维便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质问她说:“你竟然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嫁过去!”
陈夫人丝毫不惧,说:“二弟你糊涂,不把郑敏儿嫁过去,难道让你的女儿吊死在季府中吗?”
云维说:“她就是闹几天脾气!”
陈夫人却说:“二弟你不用再说了,这事母亲已经允了。”
云维冷哼一声说:“好啊,好的很!从今往后,你们大房是大房,我们二房是二房,总有一天会有你们大房求着我们二房的时候。”
云维扔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陈夫人的心情并未受影响,吃完了早点就去叫郑敏儿。
郑敏儿今日也特地打扮了一番,看着郑敏儿,陈夫人眼前一亮。
她竟没发现,郑敏儿竟然长得如此国色天香。
陈夫人暗暗感叹自己果然没挑错。
他季珅就是再铁石心肠也不能不为这副容貌动容。
陈夫人夸赞了郑敏儿几句,问她是否吃完了饭,然后才带着她离开云府去祠堂。
时隔多日,郑敏儿再次见到云府之外的天空,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然而她心中的思绪很快被接下来的繁忙驱散。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赶,先去祠堂祭了祖,上了香,让郑敏儿过了明路,对外称郑敏儿是陈夫人跟随云老爷外放时生下的,一直在外面养到十岁,可惜即将回京之际,陈夫人的母亲不幸去世,陈夫人的外祖母因为女儿的离世一直郁郁寡欢,陈夫人孝顺,便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外祖母抚养。
外祖母十分疼爱这个曾孙女,一直养在身边,直到孙女到了婚嫁的年龄才让她回来。
这几年来,云家在京城中颇为低调,若不是故交,旁人并不能清楚他家到底有几个女儿。
因此郑敏儿这个新身份倒说得过去。
记完名后,陈夫人带着郑敏儿离开,去了卖布的铺子,又挑了几匹上好的绸缎,再挑了几套首饰……全都购买完后,太阳已经下山了。
陈夫人询问郑敏儿累不累,郑敏儿摇头说不。
陈夫人说:“今日还算好的,往后还有的累,不过等你的婚事办妥当了就又好了。”
陈夫人在郑敏儿的屋里坐了会儿,忽然有人来报说,赵老夫人去参加老国公夫人的寿宴回来了。
陈夫人拉着郑敏儿的手说:“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拜见过赵老夫人后,陈夫人本想开口询问上次国公府为何拒了她的拜帖。
赵老夫人却主动开口说:“老国公夫人并未与我说这事。”
“怎么会这样?”陈夫人很惊讶,但赵老夫人却点头说:“老国公夫人毕竟年迈,许多事她早已不管了。”
陈夫人说:“那该怎么办?”
自从她上次去送拜帖被拒了后,从前与她往来的贵妇们不再上门,连她亲自去找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