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儿给的药果然有奇效,陈夫人才服下片刻,头疾就好了大半。陈夫人十分高兴,特意站起来向她道谢。
不过,郑敏儿不要陈夫人给的厚礼,只希望陈夫人能让她们姐妹俩平安逃离这里。
陈夫人点头说:“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必定护着你们姐妹俩。”
“只不过,”陈夫人转头看向门口,叹了一口气说:“不知今日这事如何能了。”
钟妈妈说:“大夫人您放心,咱们下面还有些打手在那儿守着,只要我们能寻到机会出去,就一定能平安回到京城。”
“京城?”郑敏儿脱口而出。
陈夫人疑惑:“姑娘你也要去京城吗?”
“是,我父亲半月前不幸去世,族中叔伯不顾我父亲尸骨未寒,要把我们姐妹俩卖了,无奈之下,我才带着我妹妹逃了出来。”
这时,靠在郑敏儿身上的郑茉儿醒了,她迷迷糊糊看见姐姐好像哭了,便伸出手说:“姐姐不哭,茉儿给你擦眼泪。”
陈夫人动容不已,叹息道:“竟有这种事!”
接着,她伸出手来去握郑敏儿的手,说:“你放心,今日若是能逃的出去,那我们便结伴同行,若是你那丧良心的叔伯追来了,我也会为你撑腰!”
陈夫人抬起头,说:“你别看我是个妇道人家,实际上我丈夫在朝为官,谅你那叔伯不敢拿我怎么样!”
郑敏儿跪了下来,感激说:“我在这里谢过夫人,夫人待我的恩德,没齿难忘!”
“别客气,快起来!”
陈夫人把郑敏儿扶了起来。
然而外面的厮杀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瑨国这批刺客一共十人,除去死伤,如今能派得上用场的仅剩六人。
这六人中,为首的便是程昀。
然而,程昀的右手也有伤,这是在与季珅交手中受的伤。
现在他们被困在驿站里,官兵杀了一个又上来一个,六人体力渐渐不支。
有个属下对程昀说:“程公子,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程昀低头望了眼还在淌血的右手,沉吟一会儿说:“既然出不去,那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
剩下五人各个面露惊骇。但见程昀目光坚定,几人便赴死般点点头。
很快,熊熊大火便在驿站各处烧了起来。
在驿站外面守着的捕快大笑说:“这瑨国的刺客也不过如此,既然他们想死,那就让他们去,谁都别救火!”
“不行,我家姑娘还在里面呢!”
刘妈妈扑上去,眼睁睁看着驿站的火越烧越大。
捕快不耐烦说:“哪来的乡野村妇,都闪开!爷没空陪你!”
刘妈妈被推到地上。
顾不得疼痛,她又快速爬了起来,看着越烧越大的火。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推了一把刚才那个捕快,说:“好大的胆子,我们家夫人还在里头,你知道我们家夫人是谁吗?她可是京城云伯爵的夫人,要是我们夫人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吗?”
那捕快一听这个名号立即慌了神,紧张问:“你说谁在里头?”
打手哼一声说:“云伯爵的夫人!”
“还不快去救火,愣着干什么!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人头不保!”捕快气急败坏地对身后的人说。
身后的人很快一拥而上。
底下的火很快烧到了厢房,钟妈妈被吓得腿软,跪坐在地上,战战兢兢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难道今日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了吗?
郑敏儿却站了起来,将床上的床单用剪刀撕开成一小块,自己拿了两块,一块给妹妹,一块给陈夫人,对她说:“夫人,如今坐着也是死,出去也是死,不如我们搏一搏,逃出去便有一线生机。”
陈夫人看着她手中的破床单,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她转头吩咐房里的人跟着剪床单,再用为数不多的茶水将床单淋湿。
能不能活,就看能不能逃出去了。
做好了准备,郑敏儿牵紧妹妹的手,捂住口鼻,等门一打开,她便往门外冲。
门外早已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郑敏儿只能根据声音辨别方向,她牵着妹妹急急忙忙往下跑。
这儿是火,那儿也是火。
郑敏儿不慎一脚踏空,整个人陷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悬空挂在栏杆上,身旁的妹妹早已不知所踪。
郑敏儿顿时慌了,她转头叫着:“茉儿!茉儿!”
可是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舌舔舐木头的声音,郑敏儿被呛了几口。
忽然,只听见咔嚓一声,郑敏儿抓着的栏杆忽然断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二楼跌了下去,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