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呀,那我们到时候微信联系!”
于媛媛收起手机,无意间看见郁青娩的美甲,双眸晶亮,追问在哪做的。
方圆甲描摹着肉桂色,甲缘一寸很短的亮银色,前两天陈佳佳闲来无事做的,还拍了店铺宣传图,有个好听的名字,腮红极光。
郁青娩回:“就在隔壁,一家叫佳期的美甲店。”
两人挽手朝外走,于媛媛嘻嘻笑着说要去做美甲,还说回去要在朋友圈给她宣传,叫圈子里小姐妹来买纹身贴。
郁青娩弯唇笑着说了声谢谢,送两人到门口,指明陈佳佳的店在哪儿,见她们拐进店门才转身回小院。
屋外油桐花越檐,茂密枝叶投下大片阴凉,翠绿叶间层叠开满白花,如整树落云,这没多会儿青石砖面又薄薄铺一层,倒真衬五月雪这一别名。
郁青娩拿下墙上挂着的彩线扎捆扫帚,弯身清理着落花,余光瞧见脚踝上红绳,不由又想起于媛媛的话。
现下细细一想,觉得稍显怪异。
扫帚芒草毛拂地渐缓。
听着无漏的理由似乎经不起细细推敲。
可偏又琢磨不出怪异在哪儿,她同于媛媛不过两面之缘,仅有的关联是姜吟,再者就是——赵成溪。
但这一想法刚冒芽,便被迅速压倒。
就算真同他有关,就算那日在浅月寺恰好撞见,可他哪是会信月老的人,更别提会去买这铺天营销的红绳了。
她将满屉落花倒入矮丛。
如此一想,衬得刚刚猜测像异想天开。
*
晌午一过,预约客人到店。
郁青娩将针头消好毒,开始给客人纹身,是一簇定稿的三花水杨梅。
毛茸茸细长瓣,蓬松又可爱,绕着细长锁骨飘动。
屋外日头正盛,陈佳佳推门进来,身后热气随之猛然涌灌,刮得人在冷气里都手臂升温。
“青娩,你从哪认识这两个活宝美女啊,人美钱多,大单要砸晕我了。”
营业这么久,还是头次碰见狂用最近大火的轻奢钻球花的客人,毫不手软,往奢华里造,客人没晕,她这老板倒是先有些晕了。
郁青娩垂着颈,软发半遮耳廓,细白手指握着手柄稳速刺着图案,弯了下唇,“前几天吃饭认识的,人很活泼。”
陈佳佳朝空调走近些,不过几步路,都热出一身薄汗,冷气刮身,舒爽无比,喟叹一声后扭颈看着她。
“你朋友订婚请客那次?”
郁青娩应了声,察觉到冷气渐小,微抬腕骨,针尖离肤,朝后瞧了眼,便见陈佳佳叉腰闭眼,对着空调猛吹。
她哭笑不得,“佳佳,空调直吹容易中风。”
“啊?真的假的?”
未等郁青娩出声,纹身床上的女生半撑起身,正容亢色接话,“是真的,我高中时老师中过,眼睛和嘴都歪斜着,正常讲话都很费劲的,还是不要对着吹了!”
一听这话,本就不是美貌绝顶,再眼歪嘴斜,还能见人吗!
陈佳佳吓的立马撤开,对着手机屏幕猛照,后怕拍胸脯,念叨着还好还好,眼睛鼻子嘴巴位置都正着呢。
这话逗得郁青娩跟趴在皮长塌上的女生乐不可支。
脸保住后,陈佳佳八卦欲又旺盛起来,机器低嗡声里,好奇追问,“你朋友是富婆吗?还是她老公是富二代?这妥妥挥土如金的有钱人啊!”
“她自己也有钱。”
一语双关。
陈佳佳眨眨眼,感叹果然没有现实灰姑娘。
不过——
“这要在圈子里一宣传,你这准大单来袭啊,” 她美梦做得极好,双手一合,拍掌下结论,“你要发达了啊宝,蝴蝶效应一煽翅膀,说不定还能把大单刮到我这里来嘿嘿!”
陈佳佳灵验也不灵验。
大单没见到,倒是再次碰见了赵成溪。
从前没觉得洲城是两步走完的尺寸之地,可这趟重新回来却三步一熟面孔,上周末郁青娩在栗塔广场碰见高中同学,她没印象,对方却一眼认出,热络大方到叫人避君三舍,加微信拉进群,一条龙服务。
前脚刚再见,微信后脚紧接续起,热情邀请同学聚会。
拒绝话刚要发出,郁青娩溘地犹豫起来,指腹长按删掉重发,终是应了下来。
倒不是多念那份同学情,而是觉得离开太久,人地两生,对“叙旧”场合平生几分神往。
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填补些空缺。
同学聚会定在周五,下午六点钟。
郁青娩从衣柜挑了件雾灰色连衣裙,涟漪小飞边,微褶垂坠裙摆,很简单的披发,只耳垂上两颗圆润珍珠耳钉被碎钻簇拥,稍显亮眼。
脚踩一双舒服平底凉鞋,三簇扭结款,细带绕踝,同红绳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