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掀起刚刚被兴奋压下的惊讶,“真的谈过呀?我差点以为是你唬我,其实是心如止水,无心恋爱那一卦。”
一个月相处下来,还是陈佳佳对郁青娩还是有些了解的。
从起初片面认知的温柔清冷,到后来发现郁青娩也食人间烟火,只是对恋爱态度寡淡,不管男生怎么示好,一点暧昧机会都不给。
郁青娩嘴角弯着温柔弧度,眼底散开迷蒙,似破开浓雾重翻旧事,音量稍低,带着几分恍如隔世的空落感。
“我的第一只娃娃就是他给我抓的。”
跟赵成溪恋爱前,郁青娩错失童年般,从没进过游戏厅,就连入手级的娃娃机也没尝试过。
那时他听说后,二话不说买一满筐币,豪言大掷说要给她弥补童年。
郁青娩不懂娃娃机老板的套路,满心期待投币,却次次空爪,瞥一眼满筐游戏币,泄气又失落,赌气似的将手里落单的游戏币丢进小红筐里。
“我不玩了。”
赵成溪斜靠着娃娃机,修长手指端着小红筐,骨节抵了下筐边,里面满当当游戏币砸出轻响。
“你这跟机器生闷气呢?”
她垂着睫毛,指尖在红色按钮旁轻滑着,别扭否认,但这个“没”字说的没半点信服力。
赵成溪戳了下她手背,抬了抬下巴,拽着语调胡扯,“这娃娃机这么大胆呢?怎么敢惹我女朋友啊?”
郁青娩抬眸看他一眼,想笑却忍着,抿了下唇瓣,小声咕哝他满嘴鬼扯。
赵成溪笑了声,手臂抵着机器直起身,拍了下她脑袋,“别气了,我替你报仇,想要哪个?”
她扭捏两秒,还是败于小女生的喜爱,指尖很轻的点了点玻璃,“那只小兔子挂件。”
他挑眉说行,又怪惋惜的感叹,“没有鸵鸟挂件,真可惜。”
郁青娩闻言脸颊烧热,攥指扬声轻怒喊他。
“赵成溪!”
赵成溪唇角抿住笑,走到她身后,将人圈进怀里,虚贴着她后背,将人朝机器推近几步。
他微躬下身,指尖捏着两枚币投入。
指腹按下红色按钮,掌心覆上她细软手背,一起握住圆形手柄,移动着银色机械爪。
郁青娩轻靠着他宽阔胸膛,瘦肩朝里拢紧几分,匀速晃动的银爪如烫目火把,灼得她目光不敢落实,呼吸也变得又细又小,红晕从脸颊氤氲到耳朵尖和脖颈。
心脏在薄薄胸腔里小鹿乱撞。
被他拢着的手泛着麻感,她像小心翼翼踩云前行的修仙人,一脚不慎就跌落云际,摔走七窍。
在她手里叛逆的机械爪,在赵成溪手里却温驯又听话。
指哪抓哪。
心心念念的小兔子挂件掉入洞里。
咚一声。
这一声也砸进她心里,轻漪涟涟,久晕难消。
看着手里放大版的长绒兔子,郁青娩眼前光影叠化,如同瞧见当初那只巴掌大的小兔子,嗓子渐渐哽起一层淡淡酸涩。
她呼了一口气,抬起浓密睫毛,勉强弯起嘴角。
“不过,我跟他已经分手很多年了。”
*
五月里,难得几日连晴,半雨未滴。
晨起薄雾,日光透过云层雾层,洒下几道耶稣光柱,布满静谧的神秘感。
郁青娩将洗好的衣服熨平衣褶,挂进衣柜,换了香挂替换芯,系在衣柜撑杆上,蓝白相融,是淡淡的阳光味。
她换了件缥碧细绳棉裙,细指勾起小串钥匙,去沿街小店吃虾籽银丝面,热气腾腾,清汤鲜甜,筷子卷两下波浪竹升面。
暖呼呼入胃,才觉得晨起的沉倦被冲淡。
回家后,郁青娩边挽低丸子头边朝二楼画室走去。
换了件宽大T,铺好画纸,套上围裙,翻出之前拍的孔雀蓝宝藤卷柏。
许是因逃避心态,从观澜雅院回来后,这张照片便被锁入冷宫,她更如惊弓之鸟般避之不及。
不过经上次清竺这一趟,她跟赵成溪之间不像初见时那般剑拔弩张,这会儿看着这藤卷柏,心情平稳很多,平静下似乎还涌着几丝浮想。
郁青娩坐在画板前小凳上,握着细毫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勾勒,现在很多纹身师因方便改为电子板绘,但她却依旧坚持手绘。
手稿攒了三大箱,搬回洲城时,成了最大件行李。
最后一笔勾完,她拍图调色,随意上传佛系经营的微博号,刚要锁屏去洗手,微信忽地弹出新消息。
是于媛媛,说想带小姐妹来纹身。
郁青娩这店藏于深巷,暂时没有野生客,来的都是老客,微博粉,预约固定时间,临加两客倒是不紧张,何况最近几天她实在清闲的很。
大半时间无事,颇有做一休一的架势。
她回复后,问好时间便去洗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