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躺在了坟山上。
卫招娣偷偷去祭奠过,还省出了自己的口粮给她,当权当香火祭品。
她不想莹姨下辈子过得还这么难,有了贡品……莹姨兴许就能投个好胎,嫁个好人,过好日子。
莹姨头七那天,卫招娣二姨家那位先天不足的小堂哥死了,那二姨,鬼狐狼嚎地哭了半晌。
当天夜里,卫招娣的阿娘来小屋同卫招娣讲,给她说了门亲。
卫招娣的年纪不过七八岁,人机灵又警惕。听母亲这样说,心里便有了数,哭喊着拒绝。
可能是哭闹的太厉害,从那日起,卫招娣被锁在屋子里,那也不许去。又两日过去,她阿娘给卫招娣送来一身嫁衣,是她摸都没摸过的红绸子,繁复的裙摆足足有七层。
那一日云死死遮住了太阳,却迟迟不下雨,一个黄袍子的道士咿咿呀呀的蹦来窜去,然后让人把卫招娣按进棺材里。
卫招娣哭着,喊着,阿娘、阿爹、二姨、叔公……
我不想死!
“咚!”
我不想死啊娘!
“咚!”
阿娘救我我不想死!!
“咚!”
阿娘!!!!
木榫一条一条钉下去,锤子敲打沉闷的声音混杂着卫招娣破音的嘶喊。
棺材下葬,土一锹一锹盖在棺材上,卫招娣的哭声越来越小。
云渐散,明明是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却跟卫招娣凉下来的心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攥着她卖身钱的阿爹阿娘甚至没有为她哭一哭,她的弟弟更是着急吃二姨家的婚宴流水席催着阿爹快点埋土。
辛六里想,如果现在可以重新选择任务,她一定不会放弃任务。
这些怪物,已经算不上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