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飞坦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沉闷地响起:“……我不需要。”
芬克斯砸吧一下嘴:“那好啊,那就都是我的了——可恶,要是我真的有该多好——”
“……去抢吧,”
阴郁的声线从车窗缝隙里传出,又轻又缓,“很简单,拦住下一辆路过的车,看看他们有没有,没有的话再拦下一个,把反抗的全部杀掉。”
男人眼睛一亮:“好主意。”
他直起身子,迈过原车主的尸体,走向开阔的公路中间。
恰好,下一辆车正要驶来。
……
侠客赶到的时候,芬克斯已经在路边堆了好几辆报废掉的汽车了。
至于那些车主,有的很聪明地选择了听话,芬克斯也懒得杀,全部放走了。有些选择了反抗,尸体被他扔到了公路栏杆外的草丛里。芬克斯还顺手帮飞坦收拾了一下小轿车主的残肢。
以至于侠客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咦,好重的血腥味。”
长着清秀娃娃脸的金发少年抬起头,动了动鼻子,问:“你们和赏金猎人打架了?”
“没有,都是些路人,”芬克斯灌了口啤酒,“血腥味是飞坦弄的,他就喜欢这种——我动手一向是扭断脖子。”
他顺手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递给侠客
侠客笑嘻嘻地接过来,拧开易拉罐的拉环:“哇!还带了啤酒,想得可真是周到。”
芬克斯言简意赅:“抢来的。”
侠客:“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金发少年抿了口泛着白沫的啤酒,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我来这儿主要是给你们传达消息。以撒的位置找到了,从团长那边传过来的坐标,应该没问题。”
“团长?不是你负责吗?”
“没,我去搞其他的事了,让团长帮了下忙。”
侠客咕嘟几口把啤酒喝完,捏瘪了易拉罐的瓶身,往报废的车堆里一扔:“走吧,时候差不多了。信长和窝金等会儿也要过来,还有面影。玛琪准备自己行动,派克诺坦说她留在旅馆,暂时不加入。”
“……漏了一个人。”
飞坦忽然开口。
他摇下车窗,露出半边苍白的脸,盯着侠客:“团长呢?”
“团长……”提起这个,侠客皱起了脸,苦恼地摸摸鼻子,“怎么说呢,团长的状态不太对,我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他有点心不在焉的……他应该是不来了吧,而且他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兴致勃勃的芬克斯:“喔?什么奇怪的话?”
“他忽然主动和我说什么‘我知道迷失在世界之间是什么感觉了’,我就问他那是怎样的感觉,他说非常宁静,如同身处天堂。我顺口回了一句那还不错?结果他又说不是,那是种非常可怕的状态,虽然是天堂,但也是地狱——这还没完呐!他又给我讲了半天圣经和启示录,还有一个叫约翰的使徒在什么岛上看到了上帝的讯息,我走神了没记住具体名字……”
芬克斯&飞坦:……
飞坦:“……典型的团长行为。”
芬克斯:“幸好被团长抓住的不是我。”
侠客露出无奈的苦笑:“对吧!……总之,我根本没听懂。”
很有默契的,他们全部放弃了深究团长的心思。
三只蜘蛛坐上了轿车,芬克斯在前面当司机,飞坦坐在副驾驶。
汽车沿着公路朝东开,正好天边破晓,公路的尽头浮起一层浅浅的光辉。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芬克斯的心情显然不错,把车开得飞快,甩开同路的车一大截。他打了一把方向盘,看着远处的公路,忽然开口:
“一会儿猎杀以撒的时候,我要当第一个。”
飞坦盯着窗外,闻言冷笑:“轮不到你。”
“哈,这可不一定。你还记得小时候育幼院的院长曾经恐吓我们不要跑去长老团的地盘吗?说是会被关起来制作成可怕的怪物——太蠢了,这只会让我们更兴奋而已——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了,我一定要试试传说中的‘以撒’。”
芬克斯从兜里摸索出蜘蛛硬币,往上一抛,把翻转着落下的硬币压在自己大腿上。
“猜吧。”
“正。”
芬克斯移开手,13条腿的蜘蛛腹部光滑,没有凹进去的骷髅头形状。他挑了挑眉:“看来这是我的幸运币。”
飞坦不怎么愉快地“切”了一声。
芬克斯倒是越发愉快了:“今天这次是竞争,按照规定,只有我死了你才能上,”他继续向下数着顺序,“要是飞坦你也死了,就该轮到信长和窝金了——他俩应该会一起上,他们配合起来还是挺厉害的,如果他们也死了——”
“——那就该我喽,”侠客从后座上探出头来,笑嘻嘻的,“或者我和剥落列夫再抛一次。”
芬克斯:“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