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世界走向,所以才发现了——”
“说谎。”
飞坦粘稠的,毒液一样的视线恶意地落在她身上,身为喜怒无常说谎如喝水的变化系,他高高在上地点评伊塔的表演:“真是拙劣的演技呢,团长,把她交给我怎么样?无论她藏了什么,有什么阴谋,有哪些小心思,我都能让她亲口说出来……”
他最后的一句话故意放慢了速度,尾音兴奋地上挑,仿佛一块冰滑下了伊塔的喉咙,落进了胃里,让伊塔哆嗦了一下。
伊塔:库洛洛对不起我再也不诅咒你了!啊啊啊啊啊团长你不要把我扔给这个虐待狂——
库洛洛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伊塔,那是一种默然而森冷的质感,让伊塔忍不住轻微地后退了几步。
“塔塔觉得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我……我会说的,但是,其实很多东西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她不敢再说谎,只能一半透漏一半隐瞒,但是确实很真诚,在刑讯心理+微表情专家(飞坦)和顶级政客+旅团团长(库洛洛)的目光压迫下,换成你也只能真诚。
虽然距离并不算近,但是飞坦的表情和气息都让伊塔有种极其汗毛竖立的悚然,脑中疯狂回放起她没穿越前曾经和朋友一起吐槽过的,飞坦的独特癖好。
《糖果与疼痛的味道》。
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萝莉”,伊塔感觉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飞坦对着她恶意地笑着,紧盯着她,慢吞吞地说:“小嘴里藏了很多东西呢……不知道等到这两片粉色娇嫩的嘴唇被全部扯掉,然后再把你白皙得像牛奶的脸皮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下来后……会不会听话一点呢?”
伊塔惊恐:听话!我可听话了!真的!要是骗你我就去死一死!
眼睁睁地看着飞坦苍白的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指尖的薄刃也泛起了冷光——伊塔瞬间向着库洛洛的方向后退了几步。
最起码,在目前的情况下,将这个两个人比较一下,蜘蛛头子的癖好比较正常……
飞坦饶有兴致,是那种残忍而略带嘲讽的兴趣——她居然躲向了团长,难道她不知道,团长的手段是旅团里面最狠厉的么?
“有的是方法么……稍微有趣一些也未尝不可,”望着伊塔睁大的绿色眼睛,团长笑了笑:“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塔塔,如果你的选择惹得我不高兴,我们总可以把所有的方法都试一下……这样,我履行之前的承诺,你现在可以问里奥你想知道的了,他会全部告诉你的……同时,这个过程中,我想你会认真地思考一下我们的合作。”
原本的恐惧立刻被难以压抑的怒火取代,刚才还慌乱的伊塔陡然冷静下来,她甚至没有听库洛洛的最后一句话,而是偏头看向椅子上虚弱地扭动的人形。
即使是他口中可怕的威胁也不再重要了,自己这不过是一条无限重来的性命,那些也不过是短暂而毫无意义的折磨,她有更重要,远远比这些事情重要得多的事情要解决。
像是刚才肩上几欲压垮她的重量再次回来了,伊塔不再理会身边的蜘蛛们,她一直等待的时候终于到来了,心中喷薄的愤怒像是火一样疯狂地烧灼着她。
她走近了里奥,俯下身来问他:“里奥校长?”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
“你还记得莎尔·威尔森吗?”
里奥却忽然抬起了原本低垂的头,他的眼球已经消失了,眼眶也被撕裂开,满脸都是红黑色的血,仿佛恶鬼一样茫然又恐怖。
“威尔森……”他含糊不清地喃喃。
“是莎尔,莎尔·威尔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她吗?”
伊塔无比地冷静,她抽丝剥茧一样,决定要从头到尾问个清楚,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记得……”他虚弱地说,“第一次见她,是,是在学校的操场上,她……她很漂亮,非常漂亮。”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很想要,很想要……我想得到她,用怎样的方法都可以。”
“为了得到她,你做了什么?”
那些恐怖的,恶心的,属于莎尔老师的过去一一展开在伊塔面前,鲜血淋漓,真实无比。在这里和平安静地生活了快一年,她几乎忘记了这是怎样的一个血腥世界,在莎尔老师挣扎在地狱里的时候,她却毫无所觉。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里奥最后一直重复着这一句,无论她怎么问,也不肯再说别的话。
飞坦皱了皱眉,手指触到了身边的沾血的银钩,直起身子,准备再加点刑好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伊塔已经替他做了。
她拿起手边的餐刀,顺着里奥眼眶之前的裂口继续切了下去。
飞坦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