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不已,虽说盛传这位公主乃是南唐第一美人,但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在为和亲造势,毕竟从前可不曾听过宫里有这么一位公主,可直到这一刻,尽管她仍旧薄纱遮面,但谁都觉得这第一美人的传言并非虚言。
随着筝箫渐停,最后一个收势,阮阮停在了舞台中央,因得方才费了不少力气,额头鬓角起了层薄汗,她快速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姗姗上前。
“仅以此舞,敬献陛下,愿两国秦晋永结,四海升平。”声若出谷黄鹂,婉转清脆,尾音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冯皇后斟了杯酒,魏帝率先回过神来,还未出声,宴上却突然响起一阵“啪啪”鼓掌的叫好声。
“好!”
“好!”
一个又高又壮满脸拉杂胡须的胖子站了起来,朝着迎台之上虚虚拱手,“父皇,瑶华公主为和亲远道而来,您已有妻妾若干,不若将公主赐予儿臣。”
此言一出,北魏众人像是见怪不怪,哄堂大笑,南唐这边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和亲不是儿戏,公主怎能跟个侍妾一般随手赐给别人?这群人是压根就没有把南唐放在眼里。
阮阮也是心中一惊,她余光数了下,那胖子叫魏帝父皇,又是坐在下首第三个位置,莫非他就是那个脑子不好暴虐不堪的三皇子拓跋骏?
那绝对不可以!电光火石间,心头闪过诸多念头,想起这几日驿馆隔三差五出现的那个身影......
她咬咬牙,可怜巴巴的朝一旁的太子拓跋赫看去。
秋水般的眸子水光楚楚,拓跋赫十分受用,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呵斥,“三弟,别胡闹!”
说罢,眼角余光自一旁的美人身上扫过,但见美人一脸惊吓却极力感激的模样,他颇有些飘飘然,想起昨日父皇与他说的贴心话,他想也未想接着就脱口而出,“父皇自有主张,就算要赐也不是赐给你。”
拓跋骏牛眼睛一瞪,“太子这是何意?莫非父皇是要将公主赐给你?”
两人这一番对答可惊坏了众人,拓跋赫惊觉说错了话正要纠正,一只酒樽正好不偏不倚自迎台之上砸了下来。
拓跋骏额头顷刻被砸出了血,他正要发火,待看到那酒樽可能是来自魏帝,吓得立马偃旗息鼓。
“铮——”
一声刀啸划破沉寂,众人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场中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枣红色刀鞘被随意扔在地上,来人手臂一翻,明晃晃的弯刀就势横在了两人之间,那反射着寒光的刃尖,距离美人眉心不过寸许。
“父皇,此女狐媚惑主,当即刻处死,以儆效尤。”
冷硬的声色中,含着一如既往的淡漠,似寒铁凿山,玉碎石崩。
不管是被羞辱还是刀尖挥过来的时候,阮阮其实没有多少害怕,可乍闻这熟悉的嗓音,却让她心头巨震。
她忍不住看了过去,脸色在刹那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