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太医说凌怀昭只要清醒过来,身体并不会留下什么大的问题和病痛,只要将养着便好,宁云清当下绝不会还能这般淡然坐在这里。
罢了,等养好了,待要罚有多少罚不得。
宁云清说道:“太医一会儿便来,你若有什么不适,可不许瞒着。”
“是。”凌怀昭哪敢不应,安抚娘亲最要紧:“娘亲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太医把身体养好。”凌怀昭并没有撒谎,她要干的事情多着呢,这条命还得好好留着,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死了。
趁着宁云清去差人召太医的功夫,凌怀昭抓紧时间询问红蓼她昏过去之后的事情。想来她晕过去的时间不短,不然人还应该在荣王府别苑,而不是定国公府。
红蓼低声而飞快地说道:“小姐受伤之后,郡主立刻派人回来报信,国公爷收到信便立刻带太医去了别苑,太医说小姐看着虽然伤重,好在并没有伤到内里,只要苏醒过来好好将养便能痊愈。只是小姐迟迟不醒,国公爷便说久在王府别苑也不成个样子,便将您接了回来。”
红蓼缓了口气,接着说:“荣王府那边很关心小姐的安危,一日三趟的派人来问消息,人参药丸流水似的往府里送,就连宫里的贵人也往太医院递了话,让太医好好给小姐诊治,务必要使小姐恢复如初。”
凌怀昭听了半天都没听到想要的信息,便自行问道:“朝云郡主呢?”
“小姐放心,郡主一切安好。”红蓼说着眼泪又到了跟前,别过身去飞快擦了泪,道:“郡主受惊,说是梦魇了几日,太医诊治调养之后已经痊愈,就是您小姐还不知道要躺多久……”
“好了,别伤心了,你家小姐命大,没这么容易出事。”凌怀昭给红蓼递了帕子,道:“你再这样,一会儿娘亲回来该看见了。”
红蓼稳住心绪,接过帕子擦干眼泪:“奴婢知道,小姐醒了便好了。”
“白苏呢?”凌怀昭又问。
“她自责没有照顾好小姐,从别苑回来之后一直尽心竭力,晚上都是她值的夜,熬药上药全都不让我们插手,拦都拦不住,就算是铁打的,也禁不住这般忙活又昼夜不歇。”红蓼叹了口气,说道:“前几日累晕了,夫人便强令她休息养病,不准她再干活。等她知晓小姐醒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模样呢!”
凌怀昭吩咐道:“叫她好好休息,没养好之前不准来见我。”
“是!”红蓼应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老夫人箭步进了里屋,一边埋怨凌怀昭不爱惜自己一边着急问凌怀昭有哪里不舒服,凌怀昭有心应答,可架不住老夫人话头密,她竟半天没能插进嘴去。
还是定国公来了,才让老夫人止住了话。
然而面对祖父饱含威压和审问的眼神,凌怀昭一边低头扮乖,一边在心中暗暗叫苦,太医怎么还没来……
似乎是听到了凌怀昭的祈求,太医姗姗来迟,后面还跟着听到消息前来的凌怀萱。
眼下凌怀昭自然是没有功夫应付凌怀萱的,更何况站了一屋子的长辈,暂时也没有她开口嘘寒问暖的功夫。凌怀萱只叫了句二姐姐便站到一旁去了。
太医刚行了个礼叫了句国公爷,定国公立刻抬手道:“免礼,人刚醒,劳烦史院判辛苦跑这一趟。”
“国公爷客气了,分内之事而已。”史院判可不敢受这个礼。如今谁不知道定国公府二小姐从疯马蹄下救了朝云郡主,不仅是荣王府的贵宾恩人,就连陛下都传话要太医院全力医治,务必要使二小姐安然无恙。太医院那可是绷紧了弦,一日三趟地派人过来查看,药方皆是谨慎斟酌,岂敢怠慢。
史院判切脉,又问了凌怀昭些问题,一番动作极慢,又极细。
众人都不知觉地屏了一口气。
“如何?”好不容易等史院判诊完,老夫人连忙问道。
史院判抚了抚胡须,道:“老夫人不必忧心,二小姐并未伤及心腹,只是有些淤血凝结,以致久不清醒。如今既已醒来,只要按时施针将淤血排尽,再细细休整调养便可恢复无虞。”
“多谢史院判。”老夫人笑开了颜,道:“请史院判到外间用些茶水。”
史院判何尝不是松了口气,二小姐没事,对他们来说亦是幸事一件,既可以向陛下交差,荣王府和定国公府的赏银想必不少。
等太医离开,定国公发话道既然人没事便让众人都散了,让凌怀昭好好休息。
众人岂敢不听,应声都散去了。
宁云清放心不下,一直留到最后。
“娘亲也回去休息吧。”凌怀昭看着宁云清眼下的乌青,心下有些难受:“方才太医说我养养就好了,有红蓼在呢,她会照顾好我的,不必忧心。”
“白苏不在,红蓼一个人顶什么事。”宁云清蹙眉道:“你这屋子里人真是太少了。”
宁云清从前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凌怀昭这一倒,才觉得凌怀昭身边得用的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