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开学之后,高三开始一周一次检测,老师占用课间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经常两节课连着上,必要的上厕所可以直接走,不走的人继续听。
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万凝秋开始频繁犯困,经常性课讲到一半她人已经进入迷糊的状态了。老师看不下去找她谈话,但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状况。
晚上回家,反常的灯火通明,估计又和上次一样在聊天喝酒,她懒得上去,坐在楼下的小公园里发呆,看小朋友玩滑梯。
万凝秋记得她和池展州有次周末也去过一个公园,往里走一段路有个秋千,她坐在上面晃荡了很长时间,池展州就站在旁边陪着她,偶尔闲聊几句。
她说自己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属于自己的秋千,池展州说她想要的都会拥有,明明听上去好像是敷衍的话,可她还是鼻酸的要掉泪。
突兀的谈话声从不远处响起,她抬眼看了看是从自己家楼下出来的,抹了抹眼睛起身。
没有想象中的全是狼藉,干干净净像是专门打扫过的,万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万妈妈在厨房洗东西。可能是她动作太轻了,没人察觉她的出现。
“妈,我回来了。”万凝秋出声,
“哦,好,快去洗漱吧!”万妈妈扭头看着她说,眼睛里满是疲惫,
她点点头,路过客厅的时候,没忍住问,“家里来人了?怎么搞得这么灯火通明。”
万爸爸看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厨房,把烟揉掉吐出烟雾,
“我和你妈准备把房子卖了......”
“你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万妈妈从厨房冲出来,情绪有些失控,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万凝秋呆愣着缓了好一会,不知道该对这则消息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留下句,“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破破烂烂的人生要怎么修补,就是觉得好委屈,她想找人倾诉,打开手机滑动着列表好友却再也找不到一个人。
十一月份,她的成绩已经大幅度退步到吊车尾的情况,老师也不再找她谈话,算是放弃。
万凝秋每天浑浑噩噩的坐着,很努力的想保持清醒,但没什么力气。廖荣荣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泪,偶尔碰到周栩栩她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万凝秋再三拜托,她真的想上去揍一顿。
万凝秋知道自己可能是生病了,长时间的放空导致她大脑运行缓慢,集中不了注意力,书本上的东西像乱码一样无序的排列,终于撑不住了,在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她请假了。
池展州回了基地,最高兴必然是李教练,除了日常的训练安排之外,其他的几乎是有求必应,什么自习室啊!多发一天手机看视频课啊什么的,只要是不影响训练,李教练统统安排。
林川洋对这种偏心早就能做到视而不见了,主要还是他跟池展州争了自己也落不到啥好处,反而影响队内团结。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川洋又偷了池展州餐盘里的鸡腿,这是他第五次下手,被偷的人依旧没什么神情变化。
“不对劲啊你,这次回来咋跟魂被抽了一样,我抢你鸡腿都不生气了?”
池展州抬眼看了他一秒,戳了戳米饭说,
“我没什么胃口,你乐意吃你就拿走,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对,你不对劲,”林川洋摇头,“绝对有问题,我想想,不会是适应不了异地恋吧?”
池展州动作停住一秒,两秒,三秒……
“食不言寝不语,你要是没话就请学会闭嘴。”
林川洋安静了,比了个OK的手势埋头干饭,不就是嘴硬不承认,他都懂的~
为了不耽误课程,池展州让家里给他找了能一对一连线辅导的老师,每天八点开始十点结束,两个小时学的东西消化起来刚好。只要日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他就很少能想起来别的东西,不属于刻意遗忘,倒像是触发的保护机制。
时间像泡沫一样风吹过散去大半,十一月底有个比赛在澳大利亚,出发前一天晚上,齐溪突然打了电话,从十月出国到现在破天荒的第一次来电,
“怎么样,还适应吗回队里?”
“嗯,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怎么样了。”
“还行吧,心痛的感觉已经微弱了不少,不过我倒是要问你,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他老实说,“以前不是没想过,不过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选择的理由。”
“现在有了?”
“现在是不得不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走了店咋办,不管了?”
“有靠谱的人看着呢。”
“行吧,那你这通电话打来是干什么?”
齐溪啧了声,“当然是单纯的关心你了,允许你感动会儿。”
池展州懒得搭理,“没话讲我挂了,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