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樾眉梢微挑,轻笑了下:“你话题转变得还挺快。”
听见这儿,王岩才倏然反应过来,他嘿嘿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清哥,我把联系电话发你微信上,你就现在联系她吧,她看起来挺着急的。”
话音落地,王岩想到时娓离开书屋前的补充叮嘱,他同样再次讲:
“现在七点多,也不算晚。而且她离开前,也和我说了,什么时间段联系她都可以,她就想尽快了解书屋的转租事宜。”
“……”
晚间的办公室,亮有白炽灯光,光线抚过张清樾的眉眼。
他抬手摘下银边眼镜,搁置在办公桌面上。
他靠在椅子里,慵倦地眯了眯眸子,安静听着手机中张岩絮絮叨叨的话语。
当他停下后,张清樾笑着,应了声好。
-
王岩挂断通话后,他没在耽搁地就戳开了微信,不过这次他却没拍下时娓留下的便签。
而是直接对着纸条,输入了一连串她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只不过王岩性格容易急,所以他只发了时娓的号码过去,却连她的名字竟然都没输。
另一端。
张清樾看着微信界面上,孤零零地一则手机号。
他眉梢轻扬,打字问:
【对方叫什么名字,知道么?】
王岩看见信息后,他重重拍下脑门,才反应过来名字都没给清哥。
王岩迅速打字回:【清哥,她叫“时娓”,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不得不说,清哥和老板邓适组有乐队,两人的性格却南辕北辙。
清哥温柔地似能让人沉醉晕眩地酒,他老板就冷恹地不爱搭理人。
不过虽然两人性格不同,但清哥和老板邓适的长相都是极其优越。
都是特别地招人。
而虽然组了乐队,可他们都不会透露主业工作。
但架不住乐队太受欢迎。
有一阶段时间,就有乐队粉丝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消息,摸到了书屋,来堵人。
所以那段时日,王岩可是见到过了不少乐队的美女粉丝。
但已王岩想,都没有想要租书屋的时小姐好看。
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用单纯欣赏的目光来瞧。
王岩觉得时小姐,像是他看过的台北文艺片里的女主角,有一张倔强又有故事感的脸,
想到这儿,王岩挠了挠下巴,他又似记起了什么,新奇地发了条语音过去:
“对了,清哥,说来也巧,这位时小姐用的雨伞和你还是同款呢!”
偌大的办公室中,似被廓然夜色包围。
张清樾靠在椅子里,看着“时娓”二字,他向来温情的眸子轻敛了敛。
在这一刻,他陷入了无声地寂静中。
直至,办公室外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答声传来。
张清樾拉开一侧办公抽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出一包烟。
他神情温和地咬住一根,却未点燃,而是给邓适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书屋近期会租出去。】
信息发送,张清樾随手放下手机。
他含着烟,细微声响地拨开打火机。
火星亮起,他微低头,慢条斯理地递到唇边。
张清樾起身,走到落地窗户前,视线可及之处是小区内滴有雨水的葱郁绿植。
一支烟的时间结束。
落过雨后的静悄晚夜里,张清樾拨通了时娓的联系方式。
-
下午五点开始的一场入睡,停止在床边的手机铃声。
时娓阖着眼,伸手摸索地拾起手机,放在耳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她不算清醒,没有看清来电号码崭新而陌生,只凭着条件反射似地去接了这通电话。
所以时娓不知道,当她出声时,她的嗓音里带着几丝低哑,显然是刚醒。
“……”
张清樾站在落地窗前,他举着手机,指骨处的疤痕在光线中清晰可见。
短暂停顿两秒后,他歉意出声:
“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有关书屋转租事宜,我明天上午联系你。”
时娓缩在被窝中,侧躺着接听来电。
随着男人温和又含着歉意的声音倾泄出来,她半阖着的眼睫颤了颤。
只茫然地以为是在梦境中,侧耳倾听——
怔了怔后,时娓迷蒙又慢半拍地才捕捉到了“书屋转租”这四个字的信息。
她翻了个身,薄被摩擦着她的睡衣,发出了悉悉索索地声响。
张清樾手指微动,他沉静地把手机稍微偏移耳廓。
礼貌地没有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