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玉泳池。
桌上摆满了预先准备好的果盘与名酒,没过脚面的柔软地毯一直从客厅延伸到开放卧室,足够七八人横卧的圆形大床就在里面最醒目的位置。
“好啦,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侍者离开,门口传来落锁声,里拉纤指从果盘里拿了颗殷红如血的樱桃,把玩着看向对面的两人,猫儿眼翠得能滴出水来,眼波流转间暧昧暗示,“可以说你的生意了……”
“别演了。”库洛洛看她这么卖力,只好直说,“我不喜欢这个类型。”
里拉脸上柔媚的笑容一僵。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飞坦靠在沙发上插口,瞥了眼红发碧眼的美人,“神秘路线?”
这三天,里拉仔细研究过手上的资料,对照之前库洛洛身边出现的女孩儿,精心设计了截然相反的,理论上应该最吸引他的类型。
她给自己制定的剧本,应该是神秘又美艳、诱惑而难以捉摸,风情万种却绝不是唾手可得,像一道该死诱人的谜题,一本读不懂又引人翻下去的书……
“正相反,讨厌的要死。”
库洛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里拉:“……”
黑发的丧得要死,蓝发的又满脸不怀好意只想看戏,里拉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个任务必然要失败了。
索性丢开包袱,她放松了身体,毫无形象地靠进沙发里,抄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对嘴喝起来,咕咚咕咚两口下去,擦着嘴看对面,唇彩被蹭掉也懒得管了——媚眼抛给瞎子看!
“说吧哥哥,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毫无廉耻之心地朝个十四岁小鬼叫起哥哥,一边心里祈祷着母亲听到她之前的留言赶紧来捞人,一边摆出合作的爽快姿态。
她里拉六岁开始混迹风月场,一双眼睛看人最毒,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摆出何种姿态。眼前这两个家伙,看她的眼神和看死鬼差不多,没有丝毫动摇,是真敢出手就杀她的,这时候保命最为要紧。
“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库洛洛说着低头,翻开不知何时起出现在手上的【盗贼秘籍】,翻到其中某一页,拿出一根笔头粗大的毛笔——
接着不容拒绝地拉过里拉一只柔荑,在她精心保养、白如凝脂的手背上,潦草画了个鬼画符一样的图案。
里拉浑身肌肉紧绷,不敢贸然违抗库洛洛强硬的动作,感受着手背上冰凉粗糙的毛笔触感,背后的寒毛齐刷刷炸起。
等库洛洛收起笔,她僵硬地收回手,看到那个红墨水般乱七八糟的图案,逐渐在肌肤里隐去不见了,冷汗一股接一股地冒出来,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打起哆嗦。
“如你所见,这是一个诅咒类能力。”
库洛洛收起能力,态度显得温和了许多。他看向里拉,白皙俊秀的脸庞在她眼中已经不啻于恶鬼。
“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没有抹掉这个符文,你就会死。”他对里拉解释,该死的轻描淡写。
两个月……
“你想让我干什么?”里拉克制着嘴唇不要发抖。
她从小在黄金台长大,在养母福珀斯夫人的羽翼下,就算训练再辛苦,客人再难缠,也没有直面过死亡的威胁——谁敢在黄金台闹事呢?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醉酒的客人拔枪射击,转眼就被保安制服请了出去。
库洛洛,是真会杀了她的。
不让他满意的话,她的命并不比一只玻璃花房里的蝴蝶更珍贵。
里拉毫不怀疑他的话。
她不想死,她怕死,怕极了……
“别担心。我找你,当然是你擅长的事。”库洛洛反倒安慰她。他当然也实现调查过里拉,知道她绝不会有迎接死亡的勇气,因此在画下符文后就变得从容起来。
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扰了,酒水服务。”
里拉的眼底微微亮了起来。
“飞坦,帮个忙吧。”库洛洛只转了下头。
飞坦站起来去开门,片刻后拎进来一个穿着黑马甲瑟瑟发抖的侍者,另一手托着小吃拼盘放到茶几上,又顺手从装薯片的花型碗下摸出一把枪来,丢到沙发上,掐灭了藏在软木塞里的摄像头。
完全不介意对面已经看到了什么。
里拉的希望破灭,脸色惨白。
“下一拨就该动真格哩。”飞坦说着,当着里拉的面扣住那侍者的脑袋,咔嚓一声掰断了。
里拉没被杀人现场吓住,睁大眼定定地看向库洛洛。
“我们得长话短说了。”库洛洛随意地看了眼手表,“今年四月一日,在二区开幕的小山训练营,你知道吧?”
里拉喉咙发紧地点头。
“很好。我需要你也去参加,然后在那里面,帮我照顾一个人。”
她张嘴才要问,飞坦已经诧异道:“你要让她去保护莉迪亚?就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