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看来这教引嬷嬷确实严格呀。
“听闻南越来了位有位小郡主,叫凌雪薇的,是哪一个?”凌越说“凌”是她母亲的姓氏,如今的南越王是“凌”氏,想来也多少有些沾亲带故吧?
语罢,有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上前,小麦色的皮肤,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十分灵动。
“果然不错。听闻南越湿热,不比京都,气候干燥,你可还住的习惯?”
“回沈尚书,多亏了大家照顾,一切都好。”
“那就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善音律,长诗书,是分到了内文学馆吧?正好经渊阁缺一个抄写整理古乐谱的人。”
“沈尚书好记性,正是如此。”
“嗯。以后好好跟着诸位女学士,专心做学问。”
“是。”
“江南林家有位叫琳琅的,是哪一位?”
“是下官。”只见一位神似瑜琬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是,比起瑜琬,她好像眼神里多了几分精明。
“嗯,长相标致,礼数周全,不错,你在尚服局?”
“是。”
我又随便问了几位小姑娘,跟她们渐渐熟络起来。末了,我又拿出尚书的款,对她们进行了一番忠告。
“今日,我尚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讲予你们,不管你们进宫前,是群主,县主,还是哪家的掌上明珠,既入了宫,我希望你们可以暂时忘却自己的身份地位,既不要以势压人,也不可生出非分之念。
大邺能选任女子为官,是我们之福,也唯有在这里,在身为女官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姊妹,我们就是我们自己,我们能用自身所学,效忠帝后,报效大邺,实现自己的价值。
我不能,也无法保证,未来你们每个人是不是都能坚守本心、谨守本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长为心存善念、明辨是非、有勇有谋、有胆有识的女官。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不要去欺负别人,亦不要被人欺负。
希望将来有一日,大家在宫外相见时,是久别重逢的朋友,而不是冤冤相报的仇人。我言尽于此,至于你们能不能听得进去,又能记住多少,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是,我等自当铭记沈尚书教诲,坚守本心、恪尽职守、效忠大邺。”
“下去吧,都机灵点,好好学,免得受无谓的责罚。”
“是。”众人齐齐行礼告退。
“琳琅?你且留一下。”
琳琅从人潮中站定,“是,沈尚书还有何吩咐?”
等到人潮散尽,殿内只有我和小念、阿薇、阿嫣和琳琅了,我才走上前些问道,“林瑜琬,是你什么人?”
琳琅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她许是没料想到,四年多了,还有人记得那个卑微早逝的人吧!
“沈尚书认识我嫡姑母?”
“原来你是她侄女?嫡亲的?你确定吗?”我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琳琅吓得慌忙跪倒在地,我一步步走的更近,蹲下来,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她。
“我无意为难你,我只是想问问,瑜琬她母亲可还安好?”
“回沈尚书,祖母……哦不……庶祖母前两年已经过世了。”
“那这么说,瑜琬在宫外也没什么亲人了?”
“沈尚书,我们一家人,都是姑母的亲人。”
我冷笑一声,沉着声音阴冷地说道,“是吗?琳琅,我此刻虽不清楚,林家这次送你进来是要闹腾些什么。但是,我有一言要忠告于你,不管你要做什么,离煜儿远一些。你们若是想拿煜儿做什么文章,我保证,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这不是吓唬你,不要觉得过些日子,我就出宫嫁人了,管不到你了,我告诉你,你在这宫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所以,你好自为之。”
毕竟是初入宫的小姑娘,不曾经过风浪,三言两语就被唬住了,瘫坐在地上一头冷汗。
我转而和颜悦色地扶她起来,边给她整理凌乱的朝服,边笑着说,“小念,你看这孩子,刚说了几句贴心话,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了。这朝服呢,还是得穿的规规矩矩、齐齐整整才好看,要不然一会被宫正大人看见,少不了一顿手板。”
琳琅声音发抖地说道,“谢谢沈尚书。”
“不客气,去吧,好好当差。”
“是。”这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群芳厅。
小念好奇地问,“沈姐姐,就是个小孩子,你好端端地吓唬她做什么。”
“没事,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拿小孩子做文章,商人重利轻别离,有些人,把她的骨头啃了,血喝干净了,如今竟还想要打她孩子的主意。”
“沈姐姐,你说的是谁呀?”
“一个故人罢了,我们回馆吧。”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