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伴随着激烈的反抗变得越来越狂野,征服的欲望一旦被释放,就犹如脱缰的野马,燎原的野火一般,难以控制。
烈风划过柔雪,欲起难消….
就在他深入碰触到那团柔软的时候,“不要!”一声绝望凄厉的叫声,将他激醒了。
他狠狠捏住少女的双颊,看着血从她的嘴角,蜿蜒流出,一抹惊色从眼底划过,风消欲落,理智重生。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的衣领拉好,又擦去她嘴角的鲜血:“你还真敢死。”
贺兰觉嫣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刚才她确实抱了必死的决心,生命可以陨落,但尊严不能。
“别再惹我。”他的声音像突然划过的一阵冷风,告诫般地飘进了贺兰觉嫣的耳朵里。
他重新将她的手缚上了绳索,丢了一块柔软的皮被将她盖住。
“为了保住你,他动了埋藏多年的暗棋,又调了十年不出宴关的贺兰铁骑,你可别让他白费力气。”…….
“舅舅~”阿吉看见进来营帐的人,眼睛一亮,张开手臂奔了过去。
颜云哲裔俯身将他拎了起来,举到眼前:“阿吉吃好早饭了吗?”
“吃好了。”阿吉乖乖点头,又撒娇道:“舅舅带我去玩鹰。”
“旁边有两只雪兔,让时若阿姑带阿吉去看看。”
“好,好!“阿吉蹬着小腿着急去看。
颜云哲裔将他放在地上,抚了抚他的脑袋,一旁的婢女将帽子和外衣给他穿好,他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颜云哲裔踱步到榻前,扫了一眼榻上做了一半的小袄,开口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遥回道。
她自然知道颜云哲裔支走阿吉和时若,单独与她对话的原因,她昨天亲眼看见,那个黑色毛毡又被抬回了他的营帐里。
“坐。”颜云哲裔落座在矮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奶茶推到苏遥面前。
“阿吉喜欢你,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对他尽心尽力,宛如亲生母亲一般对他悉心照料。”
苏遥面色柔和,低垂着目光,从容地听着。
“感谢你不曾用阿吉作过要挟,让他拥有了一份纯洁珍贵的感情。”
颜云哲裔话音一落,苏遥面色倏然一变,眼泪滚落了下来,四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对这个孩子付出了真情,无论她立场如何,是绝不可能拿阿吉作为筹码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苏遥伸出柔长的手指拭去泪痕。
“知道什么?你的身份,还是她的身份?还是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谋划的事?我猜你应该不知道她是大雍的馥容公主,飞霜骑的主将贺兰觉嫣吧。”颜云哲裔道。
苏遥抬起头,眼色讶异:“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秘密。”颜云哲裔言语莫测,“至于你的身份,从前便怀疑过,但终究你没做出什么太让我为难的事情,为了阿吉我不和你计较。”
苏遥笑了一下:“你真可怕。”
“谢谢。”颜云哲裔漠然回应,继续道:“那天你看到烈的部下抓了肃甲军的人回来,便想利用我来保住她们,至少保住她们的清白和尊严,你知道启真阿姐的事,所以知道只要我遇到就一定会管。”
“所以我引导阿吉找你,你来看阿吉,那里是必经之路。”苏遥坦白。
“结果确实如你所愿的遇到了,但稍微有点迟,只救下了一个,起初我并不十分在意,准备第二天就把她送到战俘营去,直到你主动来献曲,又通过乐曲传递了暗语,我便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苏遥失笑自嘲:“到底是我蠢了。”
“你倒不必自责,若不是你,进了战俘营,她可能活不到现在。”颜云哲裔“安慰”了她一下。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苏遥依旧面色坦然。
“我自认待你不薄,从前希望过你的心能归属这里,把这里当作家,一直陪伴阿吉。“颜云哲裔语气微微带着遗憾。
“我是大雍子民,我的父亲是守城将领,在离戎铁蹄越过月墨河,侵犯边疆四城的战役中,他被俘了,死在了战俘营里。”苏遥眼中微微含泪。
“明白了,我们永远无法站在一起。”颜云哲裔眼中微微失意,像是对苏遥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准备一下,我派人送你去对面。”颜云哲裔起身。
苏遥怔了一下,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你要放我们回去?”
“不是你们,是你。”颜云哲裔抬眼凝向他处,“玉玄凛用贺兰铁骑奇袭蓝氐,抓了蓝氐部大汗,而他和贺兰铁骑最珍视的人在我手上,你来当我的使者,告诉他,想清楚条件再来跟我谈,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
“那她..“苏遥有些担忧。
“放心,既然要和谈,她就是我的上宾,我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