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萝丝娜用手捂着下半张脸咳嗽,另一只手扯着秦时的袖口慢慢往前走。“莉莉,用这个捂。”秦时掏出一张手帕递给萝丝娜。萝丝娜拿手帕捂住口鼻,皱着眉头闷闷地说:“里尔.汤博利克到底都是从哪找到这些地方的,一个比一个破。”,她的声音在整栋烂尾楼里回荡,灰尘在斜阳的照射下乱舞。
“我能听见哦~”一个粗粝有颗粒感的沙哑男声从他们的楼上传出来且回荡在整栋楼里,拖尾的声音深邃又磨人耳朵,接着就响起了有规律的“咚咚”声,听起来像是这个人在玩有弹性的球。萝丝娜翻了个白眼,她拿开手帕给秦时看口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表达完不满又捂上。秦时笑了笑,拍了拍萝丝娜的头。“我今年都25了,又不是5岁。”萝丝娜郁闷地嘀咕道。
这栋烂尾楼不大,方方窄窄的,走廊小到让人感觉憋屈。到处堆积着灰色的垃圾,连带着整个能看见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很脏的灰色。萝丝娜时不时会被突然窜到自己脸上的蜘蛛丝吓到,冰凉又滑滑的触感让她一惊一乍的,搞得她几乎贴着秦时的后背在走。
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世纪前的东方土屋,皲裂的墙体露出凹凸不平的砖块,门框和窗框都是刷了漆的木头,孤单的门轴坏了半截拉扯着要掉不掉的绿皮铁门。秦时走了个形式敲了敲不怎么干净的铁门,萝丝娜一脸嫌弃地从他背后站出来朝房间里面看去:一头浅金色头发的男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望着天花板,双脚吊儿郎当地交叠在一起搭在办公桌上,他的手里捏着一个起了毛边的绿色网球,轻轻地抛掷出去,网球击中对面的墙弹到地板上又飞回男人的手里,画出了一个漂亮的三角形。
“来了啊。”里尔转头看向秦时和萝丝娜,丝毫没有要起身的倾向。他长得非常漂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易碎又危险的气质,浓密的金色睫毛耷拉在剔透的绿色眼睛之上,挺立的鼻子连接着微微翘起的人中,再往下就是饱满但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
“到底让我们来干嘛啊?”萝丝娜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莉莉,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堂哥啊,怎么这么和我说话啊。”里尔漫不经心地丢着手里的球,浅金色的睫毛像是要淹没掉绿色瞳孔一样,他苍白的脸色衬得黑眼圈更明显了。萝丝娜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又说:“我们都隔了两代了,你算是我什么堂哥啊?”。
秦时看着里尔惨兮兮的脸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说:“里尔,不要太乱来了。”。里尔只是挤出抬头纹看了秦时一眼,散漫地说:“Хорошо(好的),Дед(祖父)。 ”。萝丝娜扯了扯秦时的衣角,小声问:“他说什么了?”。秦时还没回话,里尔就挪下双腿坐直起来,软椅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吸引了萝丝娜的注意。
“我叫你们来,其实也只是想告诉你们,路易没死。”里尔在办公桌上那堆资料里面东挑西拣,终于扯出来几张黑白复印纸摆在桌子上。萝丝娜拿着手帕捂着鼻子,走到里尔面前,草草地翻了翻,然后指着一张偷拍角度的照片说:“你耍我们呢?那个疯子野种早就死了,这个人长得完全不像。”。
里尔抬眼看了萝丝娜一样,然后说:“你知道这个人像谁吗?”,萝丝娜被里尔的眼神吓出了冷汗,硬着头皮强装刁蛮地问:“谁啊?”。“还记不记得那个家教女大学生?”里尔又开始漫不经心地抛着网球玩。
萝丝娜的神经绷紧了,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秦时然后说:“谁啊?”。秦时拉着萝丝娜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里尔看了他们两眼,笑了一下,然后说:“紧张什么?赛维这个姓氏我可没继承,我又不会为一个有点血缘关系但完全陌生的‘叔叔’报仇,更何况报仇对象还是和我隔了两代的堂妹,他的女儿。”。
“里尔,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时把萝丝娜护在身后。里尔“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始剧烈咳嗽,他拿手捂住嘴,指缝之间却流出了黑红的血液。“忒”里尔往地上吐干净了脏血,用袖子一抹,白衬衫瞬间染上了颜色,他呼了几口气,说:“很简单,我想知道雷奥.赛维的秘密。”。
秦时叹了口长气,他看了看完全在状况外的萝丝娜,才盯着里尔那双眼睛说:“路易是雷奥的备份。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里尔的眼睛闪了一下,萝丝娜突然不受控地往下跌,她周围的空气变得有千钧重。秦时眼疾手快地揽住萝丝娜,覆盖在她身上的重压顿时消失了。
就在那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萝丝娜的脑子里只显示出了自己卧轨看着火车压过去的画面。她被吓得心率失常,四肢也失去了温度变得麻木,耳朵里像是被塞满了棉花且响起了尖锐的耳鸣声。“咳咳……”萝丝娜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地趴在秦时身上咳嗽,猩红的血点呈喷射状印在了秦时的衣领上。
里尔.汤博利克也好不到哪去,他捂着肚子弯腰朝地上呕吐,黑红的血液漫了出来,秦时还能看见碎肉块,完全就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招数。“里尔,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绝不可能告诉你,萝丝娜和这些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敢伤害她,我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