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虽然布置精美,但规模不大,到场的人跟一般容家聚会差不多少,所以不难敲定。
“容总,基本都安排好了,就是司小姐的家人没有回复,司小姐也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嗯。”
秘书琢磨着这个字,然后呢?
老板的意图必须确定,不然手下没法执行,秘书又接着问:“那我是再让他们联系?”
“不用了,再等等看吧。”
“好的,容总。”
司旭没有回他的信息,容成杉耗在医院,迟迟不办理出院,他喝了两口咖啡,有丁点洒在了桌子上,他擦了擦,反倒划出长长一倒痕迹,心烦,干脆把桌子大力推开。
正赶上何嘉茂进屋,“干嘛呢,我看刘叔叫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磨蹭什么呢?”
“没事儿。”
何嘉茂:“没事儿就快出院吧,这又不是什么好地儿。”
看他脸色不对,何嘉茂问:“司旭怎么没来?”
他沉着脸——可能再也不会来。
何嘉茂端起自己阅女无数的架势,“女孩嘛,总有小脾气,哄哄就好了。”
容成杉拿起手机,往外走,跟外面人讲把东西收收。
至于何嘉茂的话,他没回。
因为他很清楚,司旭不是有小脾气,她是有大主意。
司旭又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到周六下午,才沉沉醒过来,心痛地呼吸困难。
拿起手机,想给容成杉回信息,但是忍住了。
她不能断了司正勋的念想,再怎么说,这一次,她的痛苦,就是截断跟这个家的联系,代价是丢了容成杉。
只能说,冥冥之中,代价够大,才配得上这份置换。
她按住心脏位置,强迫自己深呼吸。
手机响起,她还没彻底清醒,“司小姐吗?这里是易鑫辖区的派出所,是想跟您了解,当天投资人的情况……”
“骗子。”司旭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又反复响起两次,她才回过神来——可能不是骗子。
电话那头因为她的挂断电话已经不太客气,“是想跟你了解下,据投资人说呢,是你们公司的林越让他去天台的。”
司旭坐起身来,“什么意思?”声音轻轻柔柔的,让对方也温和下来,“不用紧张,不涉及什么问题,就是了解下情况,他说是易鑫林越怂恿他去天台闹事的,还给他转了笔钱,他是临时起意,才起了自杀的念头。”
司旭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这是最早设计容成杉的时候,她跟林越勾兑过的戏码,再加上她亲眼所见,那人是真有跳下去的意思,所以从来没怀疑过。
是戏?
那是谁让他演的?
她以为容成杉的出现只是因为他有派人实时跟踪他而已,现在看来,好像并不仅仅是这样了。
“那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吗?”
“没有,这不属于刑事范畴,林越和投资人可能会被行政处罚,联系你这边,只是我们觉得你有必要了解这个情况。”
司旭抿唇,把刚才深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吐出,“好的,谢谢您。”
她想挂断电话,又想起什么,“对了,如果涉及到罚款,投资人的那部分,我帮他交吧。”
“暂时不涉及。”
“好的,麻烦您了。”
司旭放下电话,捂住额头,感觉气变得更短。
她两根手指捏着锁骨的部分,掐出深深两道痕迹。
周日,容家小宴会厅布置妥当,荣氏容成杉得力的副总比策划公司的人到得更早,以备他的一些吩咐。
容成杉:“今天没有到的人,记下来,让策划公司的人看着情况调位子。”
“好的。”副总记下,清楚他的意图。
这也是容成杉必须要在这个时间点办订婚宴的原因——看看都有哪些人站错了队,捎带脚,记上一笔。
李密和何嘉茂也都比其他人提早很多到,虽然插不上手,但也是心意。
何嘉茂认出她来,但在不同桌,他也没打招呼。
倒是李密大方过来,“来得蛮早。”
何嘉茂点点头,他虽然好聊闲,但是涉及到利益关系的还是谨慎,不然很多人都想从他身上榨取点东西,无暇应对。
李密看出他的避讳,觉得好没意思,说了两句话就借口出去透气了。
站在宴会厅外的小花园,借着自然光,李密拿出镜子照了照:不是看好不好看,而是反复想,自己身上的势力劲儿有那么明显吗?
好像还好吧。
算了,她把镜子揣起来,给司旭编辑信息:「我把礼服又熨了熨,不知道熨得好不好,你出门跟我说。」
李密以为司旭住在家里,从她家拿礼服再过来,也要花些时间,应该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