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食物,霎时间,流火漫天、火光四起。
曹光实下令骑兵发起猛攻,守寨门的除了继迁训练过的士兵,其他族人都是牧民,毫无作战经验,哪里经得住数倍以上的宋军突然强攻,顿时乱了分寸,如一盘散沙东奔西串。
人声鼎沸、旗帜乱移,大家像无头苍蝇般边跑边喊,“南蛮子来啦,南蛮子来啦!”
这一喊,更是人心惶惶,如一团乱麻。
继迁和张浦出帐来,只见火光冲天,喊声震地,再看校场那边也是烟火弥漫,继迁转身进帐把先祖拓跋思恭的画像取下来卷好,这时,嵬名粒度和继冲闻声从里屋冲了出来,“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偷袭了!冲儿,你快去找母亲和月月,嵬名族长,还请保护好燕珺和德明,我这就去校场看看!”
嵬名粒度点点头,转身回帐,继冲则抡枪随继迁一起出了大帐,却见罔丽大山他们带人折了回来。
“抓住拓跋继迁!”罔丽大山红着眼激动地高喊道。
“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动我大哥一根毫毛!”
继冲往继迁身前一站,他们顿时不吭声了,知道他是虎豹脾气,力大无穷。虽然他才十六岁,可却壮如大山。
趁他们犹豫之机,张浦劝阻道,“罔丽族长,现在宋军来袭,怎能把矛头对准自己人呢?”
“自己人?自己人会引外人来杀自己人?再说了,得罪宋军的是他拓跋继迁,不是我罔丽大山,更不是白当秦路或是米秦麻勒!我们凭什么要为他的过错受罪?”
“对啊!对啊!”
原来,他们还未走远就遇宋军来袭,急中生智,折了回来,准备交出继迁息战。
“你们以为交出拓跋族长就能全身而退了?这两年来你们的收留之恩在宋军来说就是包庇之罪!”
“所以我们要将功赎罪!”
说着一群人蜂拥而上,继冲左推右攘,即便有武艺有力气也不能使全力动真格。继迁则纹丝不动,他有他的倔强,可他不会为自己争辩。
一阵杂乱中,他已被人反锁住手臂,手上的画轴落在地上,脱展开来,众人惊诧,定睛一看是拓跋思恭的画像,不由地大眼瞪小眼,就像冲撞了神明般不知该怎么办。
帐内的嵬名粒度闻声出来,却见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到了此般危机的时刻,他们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像拓跋思恭一样的领导者,带领他们守住地斤泽。
继迁卷起画轴,转身见米秦麻勒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像是愤恨,像是惋惜。
“米秦族长,族里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突然有人来这么一句,米秦麻勒这才意识到保住自己的家人族人要紧,连忙转身离去。
忽然,一阵巨响传来,只见不远处的帐篷轰然坍塌,火星四溅。紧接着,一队宋军像蜈蚣一样围了上来,继冲抡枪左挑右刺,嵬名粒度拔刀抵挡,继迁一面催促手无寸铁的张浦快走,一面举剑相迎上去,打杀在一起。
可宋军人数太多,他们有些吃力,正在这时,一人骑马从南面杀将过来。他纵马舞锏,如疾风飞凫,却是咩嵬乜崖帅!他的突然介入迅速冲散了宋军的阵势,不多时便溃散。
乜崖帅收锏下马,“拓跋族长,曹光实带了三千人马夜袭,现已攻占寨门!未慕族长和嵬名田都准备兵分两路冲出重围,但敌我悬殊损失惨重,让我来护送族长速速离开。”
继迁心头一阵绞痛,悲愤不已。
“曹光实!岂有此理!”
继冲满头大汗,眉毛拧成竹鞭状,紧握长枪,“大哥,我去跟他拼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火海。
“冲儿!冲儿!”继迁不放心,连忙吩咐乜崖帅,“你去拦住继冲!”
乜崖帅领命追去,继迁收起先祖画像,旋即转身进帐,一手拿剑,一手拉着刚刚生产的燕珺出了帐,稳婆和嵬名粒度紧跟身后。
火光冲天,哗啦啦吞噬着大帐,他们在半光明半黑暗的夜路里穿行。
走到一半,嵬名粒度忽然停了下来,闷闷地说,“你们先走!”
“不!”虚弱的燕珺央求道,她满脸苍白,汗珠浸湿了额头,头发散在双颊,“爹,跟我们一起走!”
“我得去看看田都!”
“岳父,你和燕珺先走,我去找他们!”
“不行,你保护燕珺和我的小外孙!”
嵬名粒度神情坚决,露出长者的威严。
继迁不再阻拦,“岳父多加小心!”
燕珺泪流满面,不舍地望着父亲的背影,继迁抱着德明,拉着燕珺到了一个帐前,冲进帐内大喊,“母亲,月月!”
可无人应声,他出帐来,转到另一个帐前,突然,火光印出一身影,继迁下意识一躲,一大刀砍过来,继迁举剑单手相抗,燕珺怕他抵不过,抱着德明退到一旁。
眼看那人执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