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村长自嘲的笑了一下,“大人,这个故事可无聊的很。”
孟随安也很随意的耸了耸肩,“我现在也不是很忙。”
“那好。”村长坐在了破庙外的台阶上,看着山下的村庄,“那我就给大人您讲一讲。”
“以前的淄河村啊,淄河还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它像一头凶猛的怪兽,时不时就会威胁着村子。”村长指着从村落旁缓缓流淌着的淄河,“淄河村建了有几百年,村志都不知道有多厚了。几百年前村子里就有一个职位叫大河巫。”
“大河巫是世代传承下来的,他们的职责就是帮助村民和河神沟通,好让河神不要发怒避免村民遭殃。”说到这儿村长莫名冷笑了一声,“以前的大河巫灵不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几十年前的那个大河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棍。”
“大河巫在村子里的地位比村长还要高,是村子里实际的统治者。那几年村子里洪水频发,大河巫试了无数种方法都不能阻止河水肆虐。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说,河神要娶一位新娘,只有新娘归位,河神才会平息怒气,再也不侵犯村庄。”
听村长说到这儿孟随安这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是啊。”村长并没有埋怨对方打断他的话,只是即无奈又怨恨的说道:“其实一些人明知是假的,可大部分人都觉得万一是真的呢。没有人敢赌,常年的封闭让他们的大脑愚昧、腐朽。”
“大河巫选中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的女儿,她很讨人喜欢,待人彬彬有礼,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你从她的眼中永远找不到歧视、自傲。”村长说着视线突然飘向了很远的地方,“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可一个人的得失和群体的利益相比较,总会显得无关紧要。”
“即便先生并不赞同这个办法,但在全村人的安排下:他们带走了女孩,把她关起来,逼迫她必须成为河神的新娘。”
“日子订好,东西安排妥当。”村长说到这儿突然长叹一口气,“女孩就要在这一天成为河神的新娘了。”
“那一天,是个暴雨天。”
“雨大的迷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双眼。女孩穿着鲜红如血般的嫁衣站在高高的台面上,双手背后绑紧,大河巫在她身后念动着咒语。”村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兴奋,“不知怎的,那女孩用藏在手里的碎瓷片划开了绳子,趁大河巫愣住的时刻夺过他手里的剑。”
“我还记得她当时说的那句话。”
“她说‘祸害村子的从来都不是河水,而是这肮脏的人心。’说完她拔剑刺中了大河巫将他的尸体推向汹涌的河水中。随后仰天大笑,说你们既然认为我是这河神的新娘,我就让你们所有人睁开你们的双眼看清楚,这河神收了我,到底会不会平息!”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寂静下来,村长突然沉默。
再开口,村长的声音夹杂着无数的悲戚。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村里人都说,是河神的新娘发怒了。”
又是长舒了一口气,村长的声音回复平常。“那场河灾意料之外的严重,引起了京都的重视。朝廷派了专人来整治水患,治理了源头。从那以后,淄河再也没有犯过水患。”
村长转过身看着这个已经破旧不堪的庙宇,“所以,当人们不再需要神迹的时候,信仰和神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这个颇为冗长的故事在这一刻落下句点,村长的视线望着庙宇停留了半天突然站起身指着山下孟随安之前看到过的屋顶。“大人,那几间房子呢就是着火了的,尸体呢我们都埋在那边了。”村长说着指着破庙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我们当时也没觉得是多大事儿,每年总有几家房子着火的,所以人收拾收拾就埋了。”说完他还问道:“不会耽误什么吧?”
孟随安的头有点大,但也只能摇了摇头,“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看其他人的活都已经做完了就招呼着人下山,“晚饭我再给几位大人送上来。”
孟随安走进破庙,其实说是破庙,屋顶墙壁还有房门窗户之类的连个破洞都没有,充其量就算个荒废。泥像伫立在正中间,不知是什么缘故也已经看不清脸了。绕过泥像走到后面就是村长说的仅有的一间房,此时也已经被收拾妥当,但当孟随安看着那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时陷入了沉思。
村长你是故意的吗?!看不见我们最少有三个人?!就一张床?!
汪岑再此时不偏不倚的走过来,环顾了一下房间,视线在那张床上停留一下说着:“还不错。”
你给我睁大你的眼睛再说一遍!哪里还不错?!
“安大人刚刚在和村长聊什么?”汪岑边走边问,这屋子不大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眼神紧盯着她。
行了行了,知道这床归你了,本来就没打算跟你抢。孟随安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听村长说说这破庙的来历。”孟随安顺着房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