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大门打开,陈少傅一脸忿忿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方太师全然没有在意对方的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大门。汪岑行了礼,对方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摆摆袖子转身走了。
使者从门口走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方太师,汪大人,圣上有请。”
两个人紧跟着使者进了大门,向左面拐了进去,房间左右两旁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这里有一大部分都是民间绝无仅有的孤本,正对面就是圣上的书桌,背后摆着各式各样的珍宝。圣上此刻正在看着书桌上的奏折,见他们两人进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让使者出去。圣上继位时不过二十,如今俨然被着朝堂的风云诡谲变换了一个模样。
“太师,汪岑。”
“参见陛下。”
“起来吧起来吧。”皇上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此次剿匪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汪爱卿此番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皇上笑了笑接着说道:“方太师已查清此事都是白山县的县官东全监管不力,与马匪暗中勾结收了不少好处,已将他革职查办。到时,还要汪岑你将此人收押。”
“下官明白。”
“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劳圣人记挂,已经无碍了。”
皇上点了点头,“那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同太师商议。”
“臣告退。”汪岑行了礼转身跟着使者离开了。
出了宫门邤风驾着马车早早等在了外面,上了车驶离了皇城马车外的邤风才像送了一口气一样,“大人,圣上没有怪罪吧?”
马车里的汪岑神色不明,“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同春堂在什么地方?”
“就在街口,大人要去吗?”
汪岑的思绪在白山县和同春堂里交错了好一会儿,无论白山县的县官东全到底有没有真的受贿,陈少傅一定也没有想过他苦心经营的几个心腹都是方太师随口一句就可以毁于一旦的。过了好半天车里才说道:“算了,随口一问。祝鸿呢?”
从马车旁响起一个声音,“大人。”
“去查查白山县的东全,小心些。”
“属下明白。”
位于北街中央位置的太师府是圣上亲赐的府邸,连大门上‘太师府’三个字都是圣上亲笔所写可见对他的信任倚重。门口左右两旁的石狮威严中透着狠戾,阔气的大门上高挂着两个通红的灯笼,这两盏灯笼可不一般,如果只亮起一盏,那说明方太师在府上见客,其余想要来拜见的人就只能等两盏灯同时亮起才可以再上门递拜帖。如果两盏灯都没有亮那就是今日太师不见客或者不在家,要来拜见的人也就不用等了。
汪岑的马车停在了离太师府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走到门口管家正在门外等着,大门上的两盏红灯笼鲜艳无比。
“汪大人。”管家见到汪岑急忙走下来迎接,“您来了,里面请吧。”一边带着人往里面走,一边示意站在门两边的下人熄灭掉一盏灯。
顺着大门走进去,入眼先是气派的石壁,上面雕着当朝最有名的画师石岫的那副《晖洲荷花图》,向里拐过去,正对面就是名为‘春晖绿香’的正厅,正对着是两把太师椅,背后的桌子上摆着几个官窑的素瓷瓶,挂着同样出自石岫的仙鹤图,挂着一副前朝学士的对联:‘致用和谐能治国,正心诚意乃修身’。
正厅的左右两侧是长长的走廊直延伸到后方,整个府邸都是由这些走廊连接起来,管家带着汪岑顺着左边的走廊走向后面,进过了正厅,入眼是两进的房屋,最正对面是题着‘万机休’的书房,左面的走廊被白墙拦住,墙中挖出一扇窗户,露出院后的草色,在此处突然拐了一个弯,走进去刹然间被一片绿色包围,放眼望去满园春色,斑驳的石子路点缀其间,隐隐约约的流水声穿插其中,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面此时已经摆放好了各式各样的座椅,方太师坐在正对着小泉的位置,整个院子的景致一览无余。
管家带着汪岑入了席,平日里他们是不会在这里吃饭的,只是偶尔宴请客人时才会到这里。汪岑向方中庞行过礼,又向对面的夫人行礼。
“坐吧。”方中庞说道,伸手示意管家,没一会儿就从旁边走上来端着食盒的仆人按序放在对应的桌子上。菜都上毕,桌子旁各站定一个仆人端着酒壶随时准备着。
吃了几口,方中庞开口说道:“陈昔这次又让自己成了个笑话。”他看着汪岑,“他为了白山县这个地方苦心谋划了多久,最后不也就是这么回事。”
汪岑点了点头,“陈少傅一直如此,不过那个东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中庞打断了,“汪岑啊。”他看着对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觉得是真相重要还是结果重要?”没等汪岑回答方中庞接着说道:“你义父从不像你这般优柔寡断,很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