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的补习班。家长您就给她带上换洗衣服吧,其他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有准备的。”
母亲虽然微微皱着眉头,一边说一边斜了方歆好几眼,一副说谎不太熟练的样子,但这天生适合做老师的声音就已经很有说服力了,看上去是完美应对了第一个问题,没有拉胯。
方歆刚想给母亲比了个大拇指表示鼓励,却听到电话那头忽然转了个声调。
“只有衣服就可以吗?”那人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两秒钟,才又试探性地给了个提示:“比如课程书籍呢?所以我还想了解一下具体需要补哪些科目。”
好家伙,她可不想让陆羽背上一书包的书本作业和她出门玩。所以方歆连忙摇了摇头,又双手交叉做了个“No”的手势。母亲迅速获得了她的信号,拿出了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轻松地笑了起来四两拨千斤:“哈哈哈,家长您不清楚情况。不用带书的,我们这边有自己的讲义,会打印好发给学生。”
不愧是教龄30年的高级教师,方歆为母亲这从容不怕的样子点了个赞,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更奇怪了,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也对,我听我妹妹说您这补习班是10年老品牌了,前Y省高考状元都上过的,我相信您。”
这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相信”,但是方歆却隐约感觉这是他的一招以退为进。难道是她为了增强论证,而让陆羽大言不惭“这是小方姐姐推荐的课”露出了一点点破绽吗?
但陆煦没有给她们什么反应的余地,问的问题也逐渐古怪了起来。
“我理解补习肯定会有男孩子参与的。但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不存在男女混住的情况?可能我的叮嘱是多此一举,但我觉得初中生还是有一些性别意识为好。”
“我还想问一下,您这个补习班会户外活动占比大吗?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给妹妹带两套宽松一点的运动服?以及需不需要准备遮阳伞或者防晒霜?”
“对了,张老师,人身意外伤害险是统一买还是我们这边自己买?小朋友一起出去玩不会有很危险的活动吧?比如蹦极攀岩之类的,我不建议组织。当然我知道您应该也没有这类活动的吧哈哈哈。”
“另外,老师我还想和您通个气,陆羽会有一点怕黑,鬼屋之类的活动我也不太建议她去,但大家一起哄她又脸皮薄,希望您到时候多费心了。”
这男人连珠炮一样地打了一大堆,一开始母亲还会说上句:“家长您是不是误会了……”试图澄清自己这是正经补课,但是陆煦却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他起初几个问题还会稍微做一些掩饰,到最后直接图穷匕见,连掩饰都不去做了。
方歆一边心虚地听着这人的婆婆妈妈,一边忍受着母亲鄙夷的目光,简直双重煎熬。
通话似乎要进入尾声了,这男人终于彻底把话说开了:“张老师您不用帮着陆羽演戏了。您应该是夏令营带队老师吧。我妹妹是怕我不答应,所以才骗我说是补课班。毕竟,我从来没见过她对学习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
陆煦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无可奈何,说着说着还长叹了口气:“不过说来也怪我工作忙,没有很多时间陪她去玩。想想她15岁了,也到了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年龄。今天我和您通了这个电话知道是有人组织的我就更放心了。”
显然,陆煦最后这敞开心扉的环节被这位十分擅长做家校沟通的老师所喜闻乐见,方歆听到母亲的声线都变得格外温柔,一副见到了被点拨开窍的家长而成就感满满的样子。
“嗯,家长您放心。孩子的安全肯定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我们没有危险活动,主要希望小朋友能在这个过程中亲近大自然,学到书本里学不到的东西。”
超常发挥!方歆在一旁听着,甚至都打算立刻报名参加母亲这并不存在的夏令营活动了。
电话那边的人也是如此,直接就“不瞒你说”地继续袒露心扉了:“张老师,不瞒您说,陆羽的情况有点特殊,或许是个不情之请,我还是想请您多多关注。我也会给她带上手机,如果她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就打这个电话,我叫陆煦。给您添麻烦了!”
通话已经可以结束了,本该礼貌应承的母亲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兴致,一边表情复杂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方歆看,一边意味不明地感叹道:“原来你是陆煦啊。”
方歆被盯得心虚,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是如此,愣了愣才问道:“难道陆羽没在夏令营报名卡上写紧急联系人姓名吗?”
“哦,写了的,我想起来了。”母亲不慌不忙的就把刚刚的失态圆了过去,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称呼也变得亲切了起来,“是我有个熟悉的晚辈也叫陆煦。总之,我想说孩子你可以放心把妹妹交给我们,有问题随时联系。”
收起电话,母亲再次把头转向方歆这边,带了点调侃意味:“朋友,哈?”
方歆心里打鼓,反复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并没有和父母介绍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