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妹儿,为谁烧水的事你还要和弟弟吵一架?有没有点姐姐的样子!”
“歆妹儿、韵仔来帮妈妈端一下菜!”
父母的这两句话和弟弟的控诉同时出现在了小客厅里,四人齐聚一堂,方歆顿时感觉头更痛了。
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占不到什么优势;父亲的声音带了点怒气,分贝数大但论尖锐程度却远不及同样怒气冲冲的小男孩儿。于是方韵那胡言乱语便收获了全家人的目光。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直到母亲先是哭笑不得地把这有点离谱的动作信息捕捉到位:“歆妹儿,你弟弟刚刚说你把谁气哭了?”
父亲不甘示弱地抓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宾语回答母亲的问题:“蛋包饭大哥哥?”边说便疑惑地扫了方歆一眼。
救命啊……自己的爹妈为什么离谱到能把5岁小朋友的童言无忌当真啊!方歆有点抓狂,只能先飞快把自己的瞎话编了出来:“那个,就是我之前带韵仔去吃蛋包饭,那家店的厨师是个男的。他的蛋包饭实在太好吃了,好吃到哭了。”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谎撒得一点水准都没有。果然,这五岁小朋友直接就脆生生地把她识破了,然后一鼓作气地把他辛苦藏了一个月的秘密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姐姐撒谎!妈妈生病的时候有个大哥哥和姐姐一起来幼儿园接我,给我做了蛋包饭,和姐姐吵了一架最后是哭着跑出家门的!”
听弟弟的叙述有种在读幼儿画报的既视感,方歆虽然不记得那天陆煦是怎么哭的,但是她可以稍微用久一点之前的画面做个换脸,脑补了一下这大渣男被自己气哭然后跑出家门的画面,忽然觉得格外爽快,爽到她差点没忍住在这个尴尬时刻笑出了声。直到父亲板着脸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她这里,她才紧急做了个表情管理,露出一副对弟弟胡言乱语十分为难的样子。
正要再利用一下信息优势搬出自己新编的瞎话,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了她一个更好的台阶。方歆立刻反应迅速地抓过桌子上的手机,慌张地辨认了一下手机地主人便给母亲递了过去,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直到母亲看到来电显示嘟囔了一句:“这谁啊?”,方歆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瞟到的那11位数字十分熟悉的原因所在了,飞快地抢过母亲的手机,说着:“现在还不能接!”便把电话按掉了。
都怪方韵刚刚瞎搅和,她和陆羽这环环相扣的计划险些因为她没和工具人串好供而功亏一篑了!
方歆带着点劫后余生松了口气。现下她没空去管弟弟的儿童故事了,害怕这人隔几分钟又打过电话来,她忽略掉弟弟的哭闹和父亲的目光,连忙把母亲推进小房间,锁好门。
“妈妈您和我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和您说。”
陆羽想去阳山看她的烨霖哥哥,但由于一些她不能理解的原因,她的监护人及监护人朋友们都不好出面。方歆便主动接过大旗,打算借着和today项目负责人一起去调研的名义,既办私事又办公事。况且她也想去一下阳山,毕竟看她长大的太奶奶还在那里,她很久都没去探望过老人家了。
对此,她本想都安排妥当之后和陆煦商量一下,顺便也给他和戚烨霖搭个桥,解决他们俩一个大麻烦。但是鉴于这大渣男前阵子惹到她且也没什么想要哄好她的实际行动,她现在依然不愿意把这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而且,她也不想陆煦误会她要帮他是因为什么负担或者是对他旧情未了,所以她便打算低调行事。
正好,陆羽现在的学校有通过Q群下通知的习惯,所以从山沟里转学而来的小姑娘便迟到地拥有了一个Q号,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满心欢喜地把号码交换给了方歆,这就为方歆的“低调行事”方案提供了充分的作案基础。
而为了瞒过监护人,顺理成章地把陆羽带出去3天,方歆支使陆羽编了一个“暑假封闭式补习”的借口,同时把自己母亲的电话交了出去,信誓旦旦地和小姑娘说:“如果你哥要是疑神疑鬼,你就让他打这个电话!”
显然,这认真负责的监护人同志还是打来了电话,在送妹妹出发补习的前一天晚上。
方歆把所有的计划隐去了敏感信息之后向母亲和盘托出,讲了一个“想带朋友的妹妹去玩几天,但是小朋友害怕监护人不同意,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请求母亲大人帮忙演戏”的故事。这故事大概率把母亲给打动了,因为方歆见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叮嘱道:“那你得把人家妹妹的安全照顾好哈。”便重新拨出电话,配合演戏。
“您好,张老师对吗?我的妹妹陆羽说从明天到星期三要去您家上全封闭式的补习班,所以我想就细节问题再和您确认一下,我好给她准备行李。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
为了和她串通一气,母亲把电话开了免提模式。方歆坐在一旁,听到那男人的声音从母亲的手机里传出着实有点奇妙。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都不听使唤地跟着颤了颤。
“哦……陆羽,对的对的,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