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钱了？”
许扬打开门，就看到白萱站在他家的院子里。
“你先让我进来，外面冷。”白萱抱着手臂打哆嗦。
许扬揉了揉自己的卷发，给她拿了条毯子。
白萱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冒着热气的水就灌下去。等她缓过来一点，才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夏死了，最近凌少都不找我演戏了，我也没理由找他拿钱。”
“你没找夜班？”
“别提了，熬了几个大夜之后受不住，工作的时候睡着了，刚被开除。现在没车回去，外面刚下了雨不好走，你家正好就在附近，先来休息一下。”白萱一口气说完，又喝了一大口热水。
“……这么辛苦？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好了，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去。”
“明早还要上班，估计你起不来。我等下就走，车借我开一下，明天下午还你。”
“我送你吧。”许扬在左边的沙发上坐下，“这么晚可不敢给你开，别把我的车也撞坏了。”
白萱想起了以前的事，尬笑两声：“那不是在山上么……山路难开啊，你看李夏不就是死在那一块吗……”
“是么，你俩居然在同一个山上出的事。”
“估计还是同一个弯。那一段真的太难开了。”
许扬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笑：“说起来，你出事的那晚，凌哥可是丢下李夏跑过来看的你。现在李夏死了，他倒是不伤心，还天天胡言乱语。……不对，或许是伤心过度了？”
他看白萱淋了点雨，递过来一条毛巾。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白萱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自从那次车祸，她的长发被烧焦一半后，她就一直留着短发了。
许扬揉了一把她的发：“你知道么，上次我们聚会完，他居然说要等李夏来帮他办生日宴。哎哟……当时我就受不了了。”
“凌少真的这么说的？”白萱惊悚道，“他生日不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么？”
“哈哈。”许扬一笑，右边的虎牙就若隐若现，平白给他略显幼态的脸增添了几分狡黠，“到时候李夏不来，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反正李夏是没有第二个灵堂给他掀了。”
许扬瞪大了小狗一般的眼：“你毒舌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感觉凌少最近奇奇怪怪。”白萱没理他，烦躁道。
“你说他会不会去找李夏的骨灰？”许扬忽然想到了新的可能性。
“她没骨灰。”白萱那天和李寓聊了两句，大概知道情况，“尸体和车的残骸被烧得辨不出来了，七零八落地也没拼完整。她哥不忍心把被烧死的人再拉去烧成骨灰，干脆遵从了李夏生前的愿望，直接放海里了。”
“这……不会污染海洋环境么……”
“应该无害化处理了吧？”白萱没想到他关注点这么歪，“不过海洋生态系统自我调节能力很强，就算直接放进去……也没问题的吧……”
许扬讪讪道：“别说了。李夏活着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奇怪，有点怕她。现在她死了我更怕了。”
白萱也点头：“我也是。我刚才其实起鸡皮疙瘩了。”
“你说凌哥知道这些么？”
“应该不知道吧。”很难想象他在知道这些事之后要怎么假装李夏还活着。
许扬手肘支在膝头，托着下巴，转头看着白萱。她抱着膝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热水，升腾的雾气擦去了她眼中的情绪。
他收回视线，虚虚地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
“白萱……你觉得凌飞双喜欢你吗。”
“作为朋友来说，他应该是不讨厌我。”白萱在自己的讨喜程度方面很有自信，连李夏那种怪人都能容忍自己待在凌飞双身边那么久。
“那你觉得他爱李夏吗？”
“我原来以为他是爱的。”白萱放下水杯，“现在又不太确定了。你看他发的那一通疯……又砸灵堂又说李夏还活着的。在我心中，他并不是不成熟到逃避现实的人。”
“所以。”她耸了耸肩，“我果然还是完全不懂他呢。”
“会不会是发病了？”许扬若有所思。
“什么？”
“凌家其实有遗传精神病。不过不严重，吃药就能控制住。”
“精神病？”
“就是幻想一些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他们那边对此守口如瓶。”
“凌家应该也知道凌飞双现在的情况吧？不该把他抓回去喂药么。你们这兄弟当的也不称职，居然不提醒……”
“那药很危险啊。”许扬无奈道，“吃多了上瘾。而且据说不是重病的时候吃，会有很可怕的副作用。”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算重病了。”
“哈哈哈！所以凌家让许曜盯着凌飞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