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锦繁被赌坊的人打的皮开肉绽的事情,在村里传开了,至于原因是啥,一些年纪小的都不好意思开口,倒是几个跟柳老太太不对付的,搬着板凳坐门口唠起嗑来。
“害,还能为啥,就男女那档子事儿呗。这柳家老大念了一辈子书,功名没考上不说,净学了些男盗女娼回来,还吃了熊心豹子胆,跟人家赌坊管事的女人搞一起了!”柳大树媳妇儿朝嘴里扔了一个瓜子,瓜子皮呸一下吐在了柳老太太家门口。
“俺今早上出门,瞧见柳家三儿子把人背回来的,那会子天还没亮呢,估摸着是不想让人瞧见,谁知道这才过去一上午,村里就传了个遍。柳老太太这会儿怕是要气死咯。”跟她关系要好的柳来旺媳妇儿,幸灾乐祸道。
“活该!那老婆子仗着家里有几个臭读书的,成天看不上那个瞧不起这个的,逢人就要炫耀一下家里那几个读书的好儿子,别人说一两句不中听的还给人甩脸子。”柳大树媳妇儿呸呸两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哼道,“现在出了柳家老大这事,俺看她还怎么嚣张。哎,昱小子,出门那!”
说着抬眼瞅见了恰好经过的柳锦昱,连忙招手打了个招呼。
柳锦昱笑着点了下头。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主要这二人嗓门太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一声比一声高。
“俺想起来了,当初差点把昱小子打死那伙人,好像也是县里赌坊的!”一直没出声的柳来旺媳妇儿,猛地一拍大腿,“俺滴娘来,昱小子这是被抓去给柳家老大顶缸了吧!”
柳大树媳妇儿一听这还了得,立马跟着嚷嚷起来。
“来旺媳妇儿俺觉得你说的对!昱小子可是正儿八经念过书的,本事大着嘞,他这生意本钱就是从赌坊借来的,要是真跟赌坊的人有过节,人家咋还能借他银子哩!要俺看,指定是替柳家老大顶缸了!怪不得当初柳家大门紧闭,这是怕事情败露啊!”
“柳老太太也太不是东西了,老大是亲儿子,昱小子就不是亲生的了?这都是一个肚皮出来的种,咋就这么狠心嘞?!”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唠嗑了,拎起板凳默契地朝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王寡妇家走。
“昱小子放心,这事俺们指定要帮柳老太太好好宣传宣传,给你讨一个公道回来!”柳大树媳妇儿扭头冲他喊了句。
“啊?”柳锦昱装没听懂的样子,实则喜闻乐见,就差拍手叫好了。
他早上去了趟宋大娘家,打算请宋大娘来睿锦物流,宋大娘虽然是女人,又上了年纪,但她不仅识字,还是原身的救命恩人。
在原身记忆里,有一次他饿的快要死了,是宋大娘把他带回家,给了他一顿热乎饭吃。
柳锦昱一开始没想起来,因为原身的记忆实在太过混乱,他是在见到宋大娘后才慢慢想起来的。
宋大娘知道他有心帮自己,便一口回绝了,他废了好些口舌才把人劝住。
谁知刚从宋大娘家出来不久,就听到柳大树媳妇儿跟柳来旺媳妇儿,坐在柳老太太家对面嚼舌根。
想到赵管事当时看到自己来赌坊借银子,险些气到拿刀砍人的模样,他有些意外柳锦繁能活着回来。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个赵管事果然是个做事有原则的。
其他赌坊为了要债,杀人放火、威逼利诱,可以说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但兆霖赌坊不一样,县里随便找人问问,没一个说兆霖赌坊不好的。
想到这,柳锦昱突然有些好奇,兆霖赌坊背后的东家是个怎样的人,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结交一番。
此时的柳锦昱还不知道,他跟这位东家缘分颇深,且不是一般的深。
此事暂且不提,回去的路上路过王猎户家,跟王猎户买了一对兔子,打算回去给小夫郎烧个红烧兔肉吃,想到小夫郎双眼冒金光的小馋猫样,柳锦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宁睿见他回来眼睛果然一亮,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两只兔子后,顿时更亮了。
“呀,好可爱的兔子!”
柳锦昱拎着兔笼晃了晃:“不仅可爱,红烧起来还十分好吃。”本以为小夫郎会馋的流口水,结果后者眉头一皱,抱过兔笼拒绝道:“不能吃的!”
见小夫郎抱着兔笼不撒手,还恋恋不舍摸了两把兔毛,柳锦昱立马笑了起来,少年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两只兔子而已,又不是养不起。
“好,不吃,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当宠物吧。”
“嗯!”宁睿欢欢喜喜应道。
柳锦昱一直以为少年是因为小兔子长得可爱不忍心吃,每日不仅采来新鲜草料精心喂养,还挨个做按摩,照顾的可精细了。直到第三天早上,他听到少年压低了嗓子说了句“等你们生了兔崽子就把你们吃掉”,说完还吸溜了下口水,让他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相、相公,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宁睿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看他。
“小傻子,这两只都是公的,怎么给你生兔崽子?”柳锦昱笑着说。
宁睿傻眼了,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他。
都是公的!他精心喂养了两天的兔子,都是公的,不能生兔崽子!
他扭过头,眼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