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望着宋砚书,不舍道:“砚书,你别走。”
“李公子,若无事,砚书先行离去。”宋砚书欠身道。
“可,我还想和你说会话。砚书,留下来嘛。”李琅的语气有些撒娇。
“李公子,今日我乏了,想先回去歇着。”宋砚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好吧,我明日再来看你。”李琅放下了宋砚书的袖口。
宋砚书和秋霜走上大厅侧边的楼梯,两人在走廊里走着,秋霜笑道:“砚书,我看李公子似是对你有意,他毕竟是知府公子,长相也不赖,你何以如此冷漠?莫非不喜欢李公子?”
“秋霜,我们身处此地,哪轮得到喜不喜欢?”
“也是,不过砚书,李公子看起来不似那些猴急的好色之徒?你若想早日脱身,好好把握机会大捞一笔,便可赎身啊。”秋霜劝慰道。
宋砚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秋霜摆摆手道:“你若不愿,便算了。反正我是想早日赎身离去。”
“秋霜,你如何沦落至南风馆的?”宋砚书话锋一转。
“我和你不同,我从小便被卖入南风馆。”秋霜叹了口气。
“何人将你卖入此馆?”宋砚书心中略有猜测,从小便被卖入,难道是他的家人?
“我只隐隐记得自己和家人看灯会时被拐子拐走,拐子看我长相清俊,为了赚更多的钱,遂将我卖入南风馆。”秋霜一脸黯然。
“你对家人可还有印象?”
秋霜摇了摇头,叹息道:“我那会太小,只隐约记得娘亲的模样,现在时日久远,脑海中仅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来此多久了?”
“十多年了。”
“这么些年,你在馆中是如何度过的?”宋砚书忍不住问道。
秋霜陷入回忆,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伤感的神情:“刚开始很害怕,我每日都想念娘亲,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被要求做些什么,日日夜夜提心吊胆。那时,南风馆的掌事还不是柳掌事,原来掌事对不听话的孩子非打即骂,经常不给饭吃。看着身边和我一起来的孩子因不听话被折磨致死,他们的离开让我很痛苦。砚书,那会我不想死在这,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能够离开此地。因此,我每日里都认真训练,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懈怠,害怕被惩罚。所幸,原来掌事在前些年因病离世,南风馆也被柳掌事接手。”
原来掌事简直是个变态,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此狠手虐待。那么,如今的柳尘又如何?听秋霜话里话外的表述,应该比原来掌事强上不少。
“秋霜,柳掌事如何?”宋砚书还是想探问一下。
“柳掌事很有头脑,为人比较公正,赏罚分明,从他接手后,南风馆未再死一个小倌。”
宋砚书想起柳尘的狐狸样,圆滑精明,虽一脸爱财如命的模样,可若说他世故,感觉也不世故,让人捉摸不透。
“秋霜,你既在南风馆待了这么久,那么柳掌事是如何成为掌事的?”宋砚书心中好奇。
“柳掌事和我一样,一直在南风馆,他其实是上任花魁。原来掌事死后,东家钦点他为现任掌事,这也是馆中的众望所归,大家没有不服。”
东家?宋砚书惊讶,原来柳掌事也只是一个打工人,仅仅是南风馆明面上的代言人,而背后的掌权者却另有其人。
“砚书,你的房间到了。”秋霜适时提醒。
“秋霜,你刚刚说的东家是何人?”宋砚书拦住了要离去的秋霜,继续问道。
秋霜一脸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砚书,我也不知真正的东家是何人?南风馆中除了柳掌事,没人见过东家,也无从知晓。”
“东家没来过南风馆吗?”
“从未来过。”秋霜思索了一瞬,接着说道,“或许也来过,但除了柳掌事,谁也认不出呀。”
“确实如此。”宋砚书轻轻说道。
“砚书,我便送你到这了。”秋霜礼貌道别。
宋砚书和秋霜道别后便回了房间,她想起秋霜说过的话,越发觉得南风馆充满神秘。八面玲珑的柳尘,以及隐在暗处从未示人的东家。本来只经营男色的秦楼楚馆就少见,而如今却能在扬州开出这么大一个,引得众多男人趋之若鹜,到底谁是背后的主人?
却说另一边的李琅,在宋砚书离去后,自有小倌上前伺候用餐,但面对众多美味佳肴,香甜美酒,他突然觉得食之无味,丝毫没有胃口,就连平日里自己最爱的食物也不想下口。
他对站在两侧的陈文、陈武说道:“刚刚若不是砚书在危机之时动手,现在我早已是具冰冷尸体。如此大恩,本公子定要找机会报答。”
“公子,他只是一个小倌,想来也根本不懂什么医术,不过是误打误撞,凑巧而已,哪配公子如此看重?”陈文嗤之以鼻,一脸瞧不上宋砚书的样子。
李琅一合折扇:“陈文,此言差矣,若说凑巧,在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