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所以他没加你微信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和顾佳柔走在去校门口的路上,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要想之前没加到微信,我还因此难过了许多天。
我挽着她的手,还在回想刚刚的对视,“不同意我的申请是他的权利,我固然是难过的,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他是我的权利。”
顾佳柔突然觉得有点心疼我了,“可是你这样,你们又怎么有进一步的机会呢?”
闻言我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是啊,都没有进一步的机会。”
难道就一点都不可惜吗?
明明我不是那种因为一次失败就轻易退却的人,为什么到他这就甘愿就此止步,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后,做一名无名的观众呢?
我拷问着我自己,得出的答案无非就是,现在这个阶段还是学习更重要。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算了,说不定某一天我就不再喜欢他了。”
“你最好是。”
顾佳柔出了校门便见到了来接她的爸爸,简单打过招呼后她便离开了,我走至和父母约定好的地方,等他们过来。
每逢放假,校门口这条道总要堵车。
我站在一棵大榕树底下,双手握着书包带子,嘴里哼着喜欢的歌,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踮着脚。
隔壁买手抓饼的小摊飘来阵阵香味,香得我肚子都开始觉醒了。
我往旁边望去,被煎的金黄饼上放满了火腿、生菜、煎蛋,人间美味。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下一刻,手抓饼就被放进了袋子里,被一只略微显胖的手拿去。
我砸吧砸吧嘴,朝那人望去。
那人拿过饼之后就一大口咬了下去,随即往不远处走去。
而站在不远处的人正是徐让。
我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他身上,要什么饼啊。
他和那人并肩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期间他还略显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
较远的距离让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却让我有了能够明目张胆看他的勇气。
徐让站在树荫底下,小摊的油烟飘散至空中,模糊了他的侧影。
也许是因为我的视线太过强烈。那位吃手抓饼的哥们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好像很确定我就是在看徐让一样,看了我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用手肘碰了碰徐让,小声说了句什么。
见状,我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直小狗。
余光里,我看到徐让确实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自然地抬手拨了拨刘海,继续盯着那只小狗看,其实心思全在那一人身上。
“徐让!”一道硬朗的中年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闻言,徐让和他朋友,以及我都循着声音转过去。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壮硕,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富态尽显。
“等很久了吗?”他说着便接过徐让手里的行李箱。
我看见徐让轻轻摇了摇头,便跟着那人走了。
那人正是他的父亲。
正如我自己所说,那晚回去之后我确实梦到他了。
梦里的走向总是如心里所想的一般。
在那里我可以更加明目张胆的看他,甚至和他站在一起。
我们也不是这样陌生有熟悉的关系。
都说梦都是反的。
可梦醒之后的我更愿意相信,当你梦到一个人的时候,说明他在想你。
“恋爱脑!”顾佳柔得知这一点之后,毫不客气地骂了我一句。
可是我确实很贪恋这样的幻想给我带来的多巴胺。
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肖想。
沉溺其中的幻想,是我午夜的极乐净土。
明知一切不过浮生之梦。
却又抱着不可言说的期冀。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
幻想,期待,幻想,期待。
清醒地坠落着,甜蜜地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