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服务员热情替他们推开门,他们鱼贯而进。
在包厢里,还有两个客户先他们一步到来,正坐在椅子上,看见他们进来,目光齐刷刷落在沛宇身上,立马起身毕恭毕敬打着招呼。
包厢的装潢是日式风格,饭桌是长方形,潘总以东道主的身份安排大家入座。
沛宇落坐在主位,潘总和淦霖霖分别坐在沛宇两侧,孙义和其他人坐在他们对面,大家稀稀拉拉聊了起来。
淦霖霖出生于小镇,毕业后来到祁岭大城市工作,之前一直在惠民银行中台,不用直接和客户打交道。
她工作能力相当出色,可刚来一线,面对应酬客户还不会热场子,也不擅长八面玲珑,面对身边不相熟的人,难免显得尴尬。
她和沛宇相邻而坐,两人间隔比较近的,她偷偷打量沛宇冷峻且沉默的侧脸,有种无形的距离感,让人想靠近却又难以靠近。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明明第一次见沛宇,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以前曾见过,答案要呼之欲出,可又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那种真实的感觉更像是来自潜意识里的记忆。
她想过问沛宇,他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可又生怕沛宇误会那是她俗掉牙套近乎的手段。毕竟,之前不少男生搭讪她时,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正当她暗想或许人有相似吧,长桌上陆续摆了各式各样的日料,服务员逐一给大家的木枡斟上清酒。
“日料呀,是食物的一种烹饪方式,和日本没啥关系!”潘总笑着说完话,然后热情招呼大家一起举起木枡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淦霖霖收回思绪,第一次用木枡喝酒,喝的时候小心翼翼端平木枡,酒从枡角流出,入口清冽悠长,还有树木自然的气息。
喝完后,她放下木枡在桌面,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沛宇捏一撮海盐,抹在枡角的两侧,再端起来木枡喝,举手投足每个动作自带儒雅、贵族气息。
平日里,她习惯遇到不擅长的东西,为了避免自己的闹笑话出丑尴尬,她一边听一边思考在做知识储备,还临场现学现摆弄起来。
服务员给她的木枡新添了酒,她泛起一丝兴致,不住模仿沛宇拈几粒海盐的动作,再次端起木枡,海盐混合清酒送到舌尖,带来海的味道,别有一番清新淡雅,妙不可言,不禁赞叹沛宇好会享受生活。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挪了挪桌上碟子的位置,另一个服务在她跟前摆下一大盘剥去虾壳的虾刺身,样子看起来十分鲜美可口。
淦霖霖咽了咽口水,很想吃虾的样子,可想到从小吃虾会皮肤过敏起荨麻疹,本能地挠了挠脖颈,纯粹看了看,并没有动筷。
沛宇的眼底,全是淦霖霖的一举一动、低眉浅笑,他仿佛在记下什么东西的样子。
潘总几杯清酒下肚,脸上仿佛喝白开水的表情,笑着说,“今日高兴,拿出我珍藏多年的好酒给大家助助兴!”
话音一落,服务员立马将清酒换成顶级的白酒,大家传杯弄盏,几杯烈酒下肚,果然快速拉近大家的距离。
坐在淦霖霖对面的客户看着沛宇,恭维道:“沛氏集团由制造业起家,现在多元化发展,涉及的行业都经营得有声有色还名扬海外,是我们国人的骄傲呀!”
“那是!”潘总接上话茬,赞叹道:“这几年,沛总肩负领跑和创新重任,带领沛氏集团走向另一个高峰,年轻有为,令人首肯心折呀!”说完话频繁举杯,对沛宇溢于言之余插两句承包沛氏饮食合作的事宜。
沛宇是天之骄子,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场合。对于大家说话几乎捧着他,后者神情始终安稳没有任何波动,以倾听为主,一起两句止,言简意赅,却有一针见血的效果。
在公开的资料中,沛宇比淦霖霖大三岁,可沛宇却有超乎其同龄人的冷静、沉稳,站在高处自成格局,与外界对这个年轻少帅“浅水喧闹,深潭无波”的评价如出一辙。
在席间,大家觥筹交错,三皇五帝、五湖四海,称兄道弟,展示他们光鲜的一面,想要展现的一面,偶尔讲些段子,在座都是人精,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憋着。
淦霖霖是列席的唯一女子,默默在一旁聆听,没有插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沛宇身上,也因为沛宇出于教养和对她的尊重没对她劝酒,她也就浅尝辄止。
饭局尾声,大家喝得十分尽兴,那两个客户喝醉醺醺的、步履蹒跚,孙义和潘总有七八分醉意,半眯着眼睛。
沛宇也不可避免喝了不少酒,可他的自控力极强,有醉意可旁人看不出端倪,还是平静如水的样子。
散局时,除了沛宇和潘总有私人司机外,会所服务人员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辆专车送他们回家,淦霖霖先让喝醉酒的人上车,沛宇陪她最后一个上车。
服务人员礼貌地替她拉开车门,在钻进车后座前,她回过头来,挥手向沛宇道别:“沛总,再见!”
沛宇脸色酡红,看着她,用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