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七，期末考试正式来临。
老班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分发了每个人的座位号。
一个很窄的小长条，姜淮衿看着自己的，从左往右依次是——
姓名:姜淮衿
考号:2012020112
语/数/英考场:201
物化生考场:201
她看着自己的，想着李继的一定是这样一串数字:2012020101。
考前半小时教室里的人仍然在火热朝天的背古诗词和作文模板。
考前十五分钟，广播准时响起:“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请考生尽快前往考场候考!”
姜淮衿把桌面上的笔袋拿起，侧过头看向正拿着一卷卫生纸的李继。
她问:“你感冒加重了？”
李继鼻音有点重，轻哼一声:“嗯。”
两人一起往对面教室走去，路上李继有意无意地耸耸鼻子。
路上两人遇到了从三楼下来的商西洛，他看一眼正在擦鼻涕的李继，笑问道:“李继感冒了？”
李继点点头，“重感冒了。”
商西洛轻拍拍他肩膀，憋笑，“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姜淮衿捂着嘴笑起来，“商西洛你怎么现在和武加夷一起学会嘴贫了。”
李继拍掉他手，“放心，再怎么样我还是会考第一。”
“李继也变坏了。”姜淮衿说着就下一步楼梯。
得意地说着:“你们两个还是小心一下我比较好，毕竟我这次准备十分充足。”
三人从后门进去，李继直接落在第一个座位，而姜淮衿坐在第二列最后一个座位，商西洛在第七个座位。
不一会儿一个人从前门走进来，周身还带着凛冽的风。
姜淮衿习惯性抬头看看，却撞上了蒋书珩的目光。
他还是礼貌地轻点一下头，随后落座在姜淮衿左前方位置。
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胳膊肘夹着卷子搓搓手提醒他们:“我警告大家，不要私自夹带任何与考试有关的东西，不要张头接耳。”
随后他拆开密封袋开始分发试卷，分到最后一个人时，“叮铃铃”声响起。
“请各位考生开始答题。”
姜淮衿习惯性翻到卷子背面先做诗词填空。
考的是《阿房宫赋》，《登高》和《锦瑟》三首。
她快速在答题卡上写出答案，又看看试卷最后一页的作文。
姜淮衿思考几分钟，列出一个作文题目《人生不言弃》。
又从韩信受胯下之辱终成淮阴侯，到诸葛亮为刘备鞠躬尽瘁创蜀汉，再到革命先烈创建新中国为例举出不言弃和奋斗的意义。
将草稿列好后她又从头开始做题。
期间，总能听到小声擦鼻涕的声音。
姜淮衿抬头向李继望去，他左手揉着鼻子右手正奋笔疾书。
看完后姜淮衿就立即写自己的作文，开头过后她引出三个伟人的例子，即将动笔结尾时她突然笔锋一转。
又用短句抛出生活中的例子，每个深夜为成绩奋斗的不屈学子，高温暴晒的建筑工人，见过凌晨街道的环卫保洁，年轻人对爱情的执着追求……
结尾时她写到——
我们或许无法在历史中留下痕迹，也成为不了历史的微小尘埃，但奋斗的我们终会变成属于自己的星。
一气呵成写完后姜淮衿停笔，揉揉酸涩的手腕，开始检查卷子。
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她一般不会轻易改答案。
扫了一遍试卷后她无聊地抬头看墙上的钟，却无意间瞟到监考老师正在打瞌睡。
他张大嘴巴呼吸，时不时抽动嘴角，或许是嫌弃这个姿势不舒服又换了个方向。
她笑起来，想着，这个小老头好有趣啊，比她还能睡。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擦擦嘴角，睡眼惺忪地看看自己手机，又无聊地撑起下巴看着台下的学生。
看到还在疯狂写作文的人还会悄悄笑他们速度慢，不看时间。
过了几分钟铃声响起，他喊道:“全体都有，起立!”
台下瞬间发出一阵椅子拖地的声响，也伴随着小声的哄笑，大家自觉地站在座位上等每列第一个人收试卷。
随后所有人离开考场。
李继在门外等着和姜淮衿一起回教室。
姜淮衿出来后李继追上去，饶有兴趣地说:“那个小老头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李继擦擦鼻子笑道:“很有趣。”
姜淮衿看着他那被擦红了的鼻尖，“你感冒怎么还不好啊？吃药都不管用吗？”
“吃了药，但感觉效果一般。”
姜淮衿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