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辛玉进门摘下围巾,在玄关上脱鞋换衣服。身前蹲着一只听到动静早早等在门口的小肥猫。
栗子喵:喵~咪~
辛玉换好衣服,往后拢了拢散下来的头发,撸了撸栗子的头,抱着栗子站在厨房门口。
客厅里充盈着花生油的香味,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辛玉深吸了一口气,满足的闭上眼睛享受,家里有个好厨师真是太棒了!
自从搬来路远家里,辛玉和栗子一样过上了没羞没躁等投喂的幸福咸鱼生活,这才一个月,她连身材也有了向栗子看齐的架势。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路远系着小黄鸭围裙,一边炒菜一边和门口的辛玉聊天。
“今天有个学术讲座,开完6点半了,再加上单位发年货,回来的晚了”
“你们年货发的什么?”路远从厨房里露了个头。
“还是老样子,一般就发米面油,这次也是,发了一袋大米、一袋小米、一桶油,外加500块钱购物卡。”
看着路远关了火,辛玉让栗子随便玩,自己洗手给路远帮忙。
“自己拿的动吗?要我去帮忙提回来吗?”
辛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啊,太重了,我确实发愁怎么提回来。”
“不是什么事,下次再有你自己搞不定的事,直接和我说。”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间过得真快,马上要春节了,”路远看着辛玉:“这个春节你怎么过?”
“啊!”辛玉咬着筷子楞神了一下。
辛玉父母都离婚了,对她来说节假日早就失去了意义,往年春节辛玉都是和平时一样睡到自然醒,给自己煮一碗泡面。独行独作独唱独卧。
这些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现在看着路远真诚的眼神,辛玉有一种被人扒光衣服的难堪,她突然想逃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辛玉想起来,路远是有家的,春节这样的节日,路远肯定会回家看父母。她也再没有理由借住在路远家里。
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再回到那个空荡荡的602,辛玉心底止不住的涌起一阵阵失落。
辛玉笑了笑,装作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远哥,你什么时候回家过节?正好我也要走了,”
路远冷淡的点点头。他是很想留辛玉和自己一起,可是辛玉要走,他没有理由留住她。
难道路远是在暗示我该走了吗?
辛玉看他这个反应,心凉了半截,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一瞬间,刚才温馨的气氛散了个干净,一顿饭两个人吃的都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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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辛玉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半个睡衣领口都湿透了。
距离上次晚饭已经过了四天,在路远下一次没有开口之前,辛玉非常善解人意的搬回了602。
辛玉倚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用手拢着额头的头发,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她又做噩梦了,自从回到602,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衣柜里藏了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拿刀一直在追她。
走廊里好像有人说话,好像有人在拿钥匙开她的门,辛玉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巨大的恐惧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辛玉的心。
辛玉就这样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等到门外脚步声远去,走廊里重新变得安静,辛玉的精神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是上次事情之后留下的后遗症,现在的辛玉,就像是一个受惊的仓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破胆。
只有这个时候,辛玉才会非常渴望,要是家里有个男人就好了。
明明在路远家里的时候,她每天都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她和路远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呢?
再深厚的友谊也能被磨灭干净,更何况,主人都已经暗示了,辛玉要脸,又不是死乞白赖的人。
已经是凌晨2点,小区里到处在放烟花炮竹,连寂静冷清的室内都仿佛燃上了几分年味。
辛玉看着挂满红灯笼和春联的小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跨年夜,想必路远现在已经回家和父母团聚了吧。
“咚咚咚!”午夜的敲门声在辛玉耳朵里听起来像是索命的恶鬼。除了路远,辛玉在这个小区不认识别人,更何况,谁家好人会在凌晨两点敲别人家门。
辛玉的恐惧被放到了最大。
辛玉等了半天,想着是不是谁走错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来电话了,来电显示路远。
辛玉拿起了手机,路远只说了几个字:“开门,辛玉,我在门口。”
爆红的路远被春晚剧组抓了壮丁,最近天天彩排天天彩排,每天搞到凌晨一两点,总算今天熬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