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辛玉看着窗外瓢泼一样的大雨,心里一阵阵的发愁。
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是大晴天,谁知道午觉睡醒了以后,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不到一个小时,暴雨夹杂着大风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偏偏今天没有带伞的辛玉,仿佛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眼神空洞且麻木的看着窗外水帘一样的暴雨。
辛玉托着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成熟稳重端庄,实际内心已经在掀桌咆哮了。
啊啊啊!
天天带伞天天晴天,只有今天没有带伞,偏偏今天下起了大雨!
怎么怎么倒霉!
辛玉回想起自己最近遇到的一系列破事,简直无语到极点。
连她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都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霉神附体走背运。
天渐渐黑了,旁边工位上的老师们一个接一个走了,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假装埋头苦干写论文的辛玉。
窗外的雨看起来比刚才小了一点。
辛玉叹了一口气,从办公桌抽屉的犄角旮旯里摸出一个塑料嗲,自己的手机装好。
没办法,天黑透了更不好走,只能淋着回去了。
辛玉看着窗外的雨幕,暗自祈祷,希望明天不要感冒。
辛玉把自己的挎包顶在头顶,飞快的冲进了雨中。
十分钟后,一只新鲜出炉的落汤鸡出现在书香雅苑的单元楼下。
辛玉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摸索着掏家门的钥匙。
这样的大雨天就应该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沏茶煮酒,在廊下听一场雨,这才是人生乐事。
而不是还要苦逼的出门打工,最后淋成一只湿漉漉的落汤鸡。
辛玉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黏糊糊的湿衣服贴在身上,浑身不舒服,晚风一吹,整个人冻的打哆嗦。
电梯停在了6楼。
辛玉抬脚回家,看到隔壁的路远家门口倒了一个人影。
辛玉被吓了一跳。
“远哥,你怎么睡门口了?”
还没靠近路远,辛玉就差点被他身上冲天的酒气熏晕过去,一身高定西装也在暴雨里报废了。
路远像是从海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水。
辛玉用手抚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辛玉松了一口气,轻抚去路远额头的水珠。
看着面前满身酒气,一身颓废气息的男人,辛玉不由得暗中猜想:路远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远哥,远哥,”辛玉晃醒路远:“地上凉,我们回家,你家钥匙呢?”
“回家,对,回家”路远喃喃道:“我还可以回家。”
跟醉鬼沟通的牛头不对马嘴,辛玉撸起袖子,挨个翻找路远身上的口袋,终于在他裤兜里翻出了家里的钥匙。
“来,起来!”辛玉把路远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费劲的把路远拽回家里。
她还是头一次进路远家里,推开门,整个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长桌,其他空间被各类乐器满满占据,钢琴、架子鼓,数个大家伙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空间,连墙上也没有放过,一溜各种型号的小提琴和吉他挂了满满的一墙。
辛玉被震撼了一秒,肩膀上摇晃的重量把她拉回现实。
她吃力的把路远仍在沙发上,自己也气喘吁吁的瘫在了路远身边。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一溜十几个空酒瓶,地上和沙发上铺满了被涂抹的乱七八糟的A4纸。
不是曲谱就是歌词。
辛玉随手捡起一张反扣在沙发上的A4纸。
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
川渝第一人民医院……患者路霖,56岁……患者恶心、呕吐并伴随上腹部疼痛,经超声影像学等检查,初步判断胃癌早期。
薄薄的一页纸,短短的两行字,几乎宣判了一个人的死刑。
辛玉捏着化验报告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倒在沙发上人事不醒的路远。似乎明白路远身上的沉闷压抑从何而来。
路远睡得不太踏实,兴许是着凉了,他躺在沙发上,细微的咳嗽声没有断过。
辛玉费劲把他湿透的衬衫和外套巴拉下来,又翻出浴巾把路远裹成个大粽子。
路远的厨房里什么都有,辛玉从厨房翻出来红糖,切了两片生姜丢进锅里,简易的姜汤就这样熬好了。
“远哥,远哥,起来喝点姜汤再睡。”路远不知道在雨里淋了多久,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上一夜,明天一早起来准得感冒。
路远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人一个晃悠成三人,他甩甩头,勉强让自己恢复清醒。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很眼熟,哦~
路远想起来了,是他的歌迷!特别喜欢《鸢》的那个小姑娘。
路远看着辛玉笑了,不是平日那种客气疏离的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