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计算着日子,什么时候小棋儿能好。
烟花碎的柳儿是想将小棋儿接回去,他实在不想麻烦林医官。如果秋兰实在不能说服林清潭,那就只能请宫中贵人出来说和了。
林清潭就是固执地认为,这个小姑娘自己要定了。谁来说都不听。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十一提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放着不少樊楼的点心,还有烟花碎的姐妹们凑出来的一些银钱珠宝,循着记忆走向杏林医馆。
可没想到,十一走在路上的样子,被文娥看到了。
文娥他们三人从侯府出来,被侯府赏赐了坐马车回医馆。文娥文婵感叹着,这侯府的马车就是华贵,不仅宽敞舒服,足足够五个人坐下,连这垫子和帷帐都是缎子做的。侯府的马夫赶车也很平稳,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颠簸。文娥开心的拉开窗帘,却看到了十一提着食盒子,正在路上走着。
“这不是来接那个小娼妇的吧。”文娥暗暗猜测,并没有告诉师兄和文婵她看到了十一的事。
十一用了最快的步子往杏林医馆走着,她不想等点心都凉了,拿这些凉点心给杏林医馆的人,人家难免觉得自己不诚心。
果然,侯府的马车到了杏林医馆门口,三个人下了车,十一就到了杏林医馆所在的巷子尽头。十一远远地看到了三个人从马车里高兴地跳了下来。
“真不愧是侯府的气派,我在军营里都没见过的高头大马,侯府居然用来拉车。要是我也能骑一骑这大马就好了。”十一看着这华丽的马车,暗自羡慕。
然而,没过多久,十一就不这样想了。因为这匹马,差一点踩死小棋儿。
侯府的马夫在医馆门口给马顺着毛,打算一会儿把马车迁回去。十一绕过马车,藏在了马车后面。
十一在马车后面整理好了衣服和妆容,深吸一口气进了医馆的大门。然而,十一第一眼就看到,乐知这时也在医馆里。
“真是不要什么偏来什么。怎么这么巧。”十一在心里抱怨起来。她提着裙子轻轻迈步,把食盒子放在了柜台上,乐知的面前,问道:“请问小棋姑娘还在吗,我要接她回去了。这段日子真的是辛苦医馆的各位了。”说着,十一把食盒盖子揭开,里面是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热腾腾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杏林医馆大厅,乐知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的点心,也瞪大了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十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乐知。乐知看看点心看看十一,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不我去帮你请师傅,我自己做不了决断。”乐知并没有为难十一,而是朝着十一行了礼,就出门去找师傅了。
十一看着外面正在给马匹梳毛的马夫,问道:“这马,是从哪里买的。”马夫回答,秦州的互市上。一听到秦州,十一来了兴趣,说:“我就是秦州人,还在互市上做过生意。我当时见这马就眼熟。果然是西域才有的马。秦州互市上的马,都比我在京城见到的所有的马都要高。”
听到这个漂亮的姑娘这么夸奖自己的马,马夫也很开心。他向着十一介绍起,这马多么金贵,多少银子一匹。侯府当家对它有多爱惜。“这是因为三名医士哄得老夫人高兴,老夫人吩咐用侯府最好的马车送几位医士回来。这可把我们侯爷给心疼坏了。虽说这马高大善跑,但是在这京城哪有让马儿奔跑的条件,这只能用它来拉最大的马车车厢。侯爷叮嘱我,让这马拉一趟就歇息至少半个时辰,还要清洁马毛,按摩马腿。”
马夫和十一还在热络地聊着,却被二楼的文娥看到了。“这小娼妇,这是又在勾引男人了,她可真不挑,竟然勾引马夫。”
文娥立刻把小棋儿拽了过来,让她看看下面是谁。
小棋儿很开始,是秋兰姐姐。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文娥又开始中伤十一:“你看看你的秋兰姐姐,和一个马夫这么亲近,这是要骑大马了。”
“骑大马,怎么了?”小棋儿不解。
“骑大马,在我们村的意思,就是搞男人,哈哈哈哈!”文娥说着,大声笑了起来。
小棋儿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她这几日被文娥明里暗里羞辱,现在,她又开使胡乱揣测秋兰姐姐的事,小棋儿已经忍无可忍了,但是她又不敢跟文娥回嘴。
小棋儿最后被气得捂着流泪的眼睛冲出了医馆,却重重地撞到了马屁股上。马受了惊,惊叫起来。接着撒开蹄子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跑。
在小巷里,小棋儿在前面跑,受惊的大马在后面一边嘶叫一边追。巷子里的邻居们,见到马来了纷纷把摊位和遮雨棚往路两边撤。只有小棋儿,还在一边哭喊一边狼狈地逃跑。
另一边,乐知和师傅正在往杏林医馆走。林清潭很生气,这烟花碎的人,竟然还敢来要人。两人在路上快步走着,碰上了安泽。
安泽下了车,给林清潭行了礼,说自己和医官有一面之缘,自己是那天送小姑娘来夜市医馆的人。林清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