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细查贵族风流旧账,最好的去处就是置屋,宇智波泉奈生来一副俊逸出尘的皮相比之兄长斑斑更有贵族的风仪。
他到细川旧地不过四五日,便已将前尘旧事摸了个七八,顺带惹了一路的小桃花。
出门在外忍者身份不便显露,他做出一派贵族少年的模样举止略有轻浮却不惹人的嫌,置屋的朵朵桃花们如久旱逢甘霖对着他的笑颜,如痴如醉。
连酒都不用灌,他泉奈小哥就能把事儿办了!
若有若无间,置屋上了年岁的妈妈便和泉奈聊起了过往的旧事,她涂满白、粉的面上依稀可见从前的美貌。
她唏嘘道:“唉,当年京都大乱,霍霍滔天是杀了多少人啊...踩着别人的鲜血上位,细川氏有今日着实不易。”
“听说近日不是在王都与今源氏和北条王族斗的你死我活,唉...真是冤孽。”
她提着细长烟管的手抖了抖,回想起当年的大乱,依旧觉得胆颤。
“细川景春此人老身也曾招待过一两回,早年是极惧家中正妻的,但男人么...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外出与别的贵族宴饮,一来二去就和江田置屋当时一个艺伎有了首尾。”
“艺伎可不是游女,讲究的是清贵的身子和优雅的谈吐,被男人染指了不说。细川此人却不愿负责,那女子只能忍辱偷生跑去备前的乡下把孩子生下来。”
泉奈听到此处微微蹙眉,已有不悦。
“而后家中正妻知晓就厮闹了起来,起先还可弹压住,但到后面那艺伎和孩子似乎染了恶疾身无长物,她就又抱着孩子一路跑回了此处想寻求帮助。这才被正妻彻底发作,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奔者为妾,她那样的连妾都不如...”
“...那后来呢?”泉奈耐着性子打算听完这桩风流旧事。
“后来?嘶——”置屋妈妈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一颤,摇摇头不知是知晓还是遗憾,只说:“后来突然御所政变起了大祸,细川氏当机立断起义反了原先的主子长尾氏,听闻那个被活活打死的艺伎便是起火的由头,至于留下的那个孩子...”
“并不清楚,但想来转瞬多年不是死了,就是失去踪迹了。流落山间农家也未可知啊...”
置屋的妈妈这般说着,手指一捻,一旁的烟丝又被燃起,她微侧身打开一旁的雕花缠丝烟炉将燃尽的烟丝倒进去,随之一盖。
“一个男孩儿...总是有人愿意收养的...呵呵。”
啪——
的一声响。
一段旧日往事就此尘埃落定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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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在了解到细川氏的所谓的私生子性别是个男孩后,泉奈本就阴雨密布的脑袋上在见到了隔壁坐在茶摊上的千手扉间顿时狂风暴雨起来。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出了门,后脚千手扉间的大哥就一只脚骑上了宇智波大宅的墙头。
当然这件事,扉间也不知道。
幸好,幸好。
对方乃是感知高手,不出片刻,他上挑狭长的眼眸就扫射了过来,虽说休战,但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觉中他的的写轮眼和常年眼红的扉间对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泉奈道,随即摸了摸身后的短刀。
千手扉间讶然他出现在这里,脑中警铃大作,不甘示弱回道:“彼此彼此。”
“哼——”
“哼——”
然后是两声默契一致的不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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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到如梭的往事后,泉奈确认到一点,那便是细川景春在说谎,而且从程度来看应该是个弥天大谎。
本来忍者是不会深追委托人任务的来龙去脉的,但因为事关哥哥的心头好阿音,泉奈只能踩着破破的三轮车(没有这回事)一路赶回族地。
路上他还接到了他处执行任务的同族们发来的消息:千手一族也在找一个女孩,十年前失踪的一个女孩,好像也是贵族的私生女。
——现在贵族都有这么多时间弄丢女儿的吗?
——比我们找的貌似要漂亮很多。
——老板,为什么人家的是泪痣,我们的是媒婆痣!
泉奈捂脸捂眼捂住自己火热的良心,对远方奋斗在一线寻找私生女的族人脱发(帽)致敬。
他想起离去前看过的那副真迹,想想阿音的庐山真面目,再想想斑哥的辣手摧花,和鼻子边上的那颗痣只觉得人生又一次受到了暴击。
但另一方面隐约再告诉泉奈一个事实,在细川旧地所见到千手扉间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并且他们应该找的是同一个人,就是现在身处宇智波族地内的哑女阿音。
他一路风风火火的跑回去,与此同时另一条充满爱的道路上千手扉间也收到了相同的线报。
——扉间大人,隔壁宇智波好像也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