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向菀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在那前一秒隔着冰冷的屏幕听到他传递而来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温柔的语调,无意之间像敲开了一扇窗。
她活到十七岁,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新颖的感受。
有一点,心动。
她确定。
屏幕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宋渊皱着眉坐在床上,思绪有点凌乱。
江燕晨刻意找向菀说他的那些事,还故意说他威胁江燕晨,因为向菀那天凑巧在器材室门口看到了他们,而现在很多人都怀疑失窃案是宋渊做的,江燕晨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在向菀面前落实了这个谣言?
宋渊思考了片刻,打电话给老五:“这几天江理在干什么?”
老五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消息啊,他怎么了吗?”
“没事。”宋渊想了想还是没继续说,草草地挂了电话。
总是那么无奈,有许多人和自己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前不愿去伤害,现在又无法去伤害,那些轻而易举拔出的利刃,却又哪有那么容易就收回呢。
宋渊闭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早上宋成国给他打电话把熟睡的宋渊吵醒了。宋渊揉了揉眼睛一脸惺忪。
“小渊,班主任和我说了,你今天下午就可以返校了,今天早上的早饭你去楼下的早点铺买一点,中午我过来。”
“知道了。”宋渊随意地说了句。他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二中的处分方式,这种看似严重的回家思过,对于宋渊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待在教室里听着别人不停地翻书声勉强入睡还不如在破烂的出租屋里待着。
手机快没电了,宋渊翻身在桌子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充电线插上,拿着几张纸币下楼去买早点。
这家小区门口的早点铺有好几家,营业时间也就早上那几个小时,马路边上停着好几辆推车,不少忙着上班或者上学的年轻人挤在推车前看着热气腾腾的摆在蒸笼里的包子和其他的食物,早点铺的老板慢条斯理地煎着饼,细细碎碎的面粉掉落在桌子上,加热过的豆浆和其他饮料牛奶混杂着放置在一边,还有几声吆喝此起彼伏。
宋渊排着队混在人群里,大多人都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因为早起而肿胀的眼睛半睁着。
排着的队伍不动了,盯着手机屏幕的人把头都抬了起来,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宋渊凑上前去看,早点铺的车前停了一辆电瓶车,车上坐了一个头发染成耀眼的黄色的年轻人,叼着烟吞云吐雾,手熟练地抖掉烟灰,一只脚踩在地上。
他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早点铺的老板把他要的包子递给他,说了三遍:“你的包子好了。”他也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机屏幕,烟雾缭绕。人群里议论纷纷,他听了不耐烦地吼了句:“等一下,我问问我家人要不要吃别的。”
他挡在早点铺前面挡了其他的人,他还故意单手拧了一把油门,车急速地向前几步然后猛地停下,距离电瓶车几公分的人吓了一跳,他嚣张地看了一眼人群:“我又不是不付钱!”人群里的议论声小了片刻。
这分明就是故意挑事。
宋渊在队伍末尾,一伙人围着骑电瓶车的黄毛,都忍气吞声地等着他。他迟迟不行动,让其他人等的不耐烦干脆离开了,去了别的队伍买。
宋渊大步绕过人群走上前,猛地推了一把黄毛。黄毛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从电瓶车上摔下来,他一下子火了,扯着嗓子喊了句脏话猛地转过头:“你谁啊,干什么?”
宋渊挑了挑眉,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指了指早餐铺:“让一下。”
黄毛听了笑了,笑的几分挑衅:“什么小破孩也来命令我?”他伸手不怀好意地推了宋渊一把,然后把手搭在车把手上准备转过车头要朝着宋渊的方向。
宋渊转头示意周围围着的人后退,然后他猛地揪住黄毛的衣领再一甩。黄毛从车上迅速跌落,狠狠地砸在地上,擦着地划了几步。
宋渊扶住快要倒地的电瓶车往边上一靠。地上的黄毛跌的鼻青脸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快速地朝宋渊扑过来。宋渊继续揪着他的领子,电瓶车没有靠稳晃动着倒向一个方向。早点铺的老板匆匆忙忙地推着车远离这一片战区,身边围堵的人也跟着移动的早点铺远离。
宋渊单手推了一把朝他砸过来的电瓶车,一刹那黄毛的一拳猛地砸在他的胃部,他干咳了一声,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胃,左手再对着黄毛的脸砸过去。伴随着剧痛感各种生气、压抑、不甘的情绪也奔涌而出,昨天在宋家面对宋成国老婆一直压着的怒火、她们拿着他死去的母亲说事的愤怒、那张银行卡的不爽在他心里堆得越来越高,怒火一路狂飙。
黄毛从地上捡起树枝朝宋渊划过来,宋渊攥住树枝的一端,尖锐的树枝刺伤了他的手,手掌处缓缓坠落了血,他猛地甩开树枝,在肢体猛烈的撞击和凌乱的拳头中推倒黄毛,黄毛随手批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