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汗淋漓的脸,看着他眼睛紧闭睫毛微颤,隐忍而又克制的模样,不得不再次赞同自己当初英明的决定。
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脸真的很重要。
“敏郎。”我一边亲吻他一边喊他的名字。
“嗯?”他轻轻冒出一声带着喘息的鼻音。
“明天我会早点回来。”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能上天,再干多一次我估计就能习惯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更加卖力了。
事实证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坂口吉太的来电吵醒。他咋咋呼呼地表示阿美莉卡有一个咒术师交流会,诚邀我出席。具体情况来不及解释了,让我先上飞机再说。
我:???
我只想骂人:“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提前安排好吗?”
“原定的参会人员是加茂宪阴,外务省刚刚临时通知变更成你,”他那边传来兵荒马乱的声响,“快点,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家,和你一起前往阿美莉卡。”
加茂宪阴,加茂家现任家主的大儿子,特别一级咒术师,下一任家主人选。
估计是想送他走出国门大出风头,至于为什么突然换成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他妈是一块砖吗?哪里需要哪里搬,”如果不是顾虑到身旁还在睡觉的小田切敏郎,我已经开始大声辱骂了,压低声音结束通话,“一群臭傻逼。知道了,我马上收拾。”
“莉枝?”然而我的动静还是将他吵醒,他拧起眉头坐起身,薄被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结实紧致的上半身,“出差吗?”
“有公务。”护照证件都在坂口吉太那里,我蹦跶了两下套上衣服,随便将几件换洗衣服扔进行李箱里,着急忙慌地跑出跑进洗漱更衣。
可恶。还是好想骂人。
走了特殊通道,赶在起飞前踩点踏上飞机,我长呼一口气,面色不善:“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坂口吉太小心翼翼地往上指:“这件事情是山崎议员负责的。听说是被政党对手弹劾,最后一路上报到内阁,才决定更换成你。”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派系斗争,政府也并非所有人都支持我推行的改革措施。
好烦。我对这些权势纷争厌烦透顶,却偏偏身处于权势中心。
“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不应该越过我,”我揉了揉眉心,冷峻地说,“查清楚总监部和御三家都有谁插手,回东京前我要看到名单。”
“另外,”我一顿,叹了口气,“内阁对此次交流会的要求是什么?”
不露锋芒和大出风头。
那可是两种做法。
奇迹莉枝环游世界归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我在第一时间召开总监部高层会议,名单里的所有人全部逐出总监部,拘禁、闭门思过、没收财产一条龙服务。
御三家自然不可能同意。
他们车轱辘来回都是那些说辞,我都听腻了。
年轻,女人,平民。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狗屎封建糟粕思想还牢牢扎根。
我坐在主位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目光缓慢地扫过在场所有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够得上欺瞒总监部,严重违反了《关于咒术师义务的条约》。即便我判定其为诅咒师,旁人也寻不出错处。”
禅院长老冷哼一声:“哼!区区一个女人,不过是以色侍人,凭何代表总监部。”
“哦?”我挑眉笑了,一顶大帽子直接给他扣下来,“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内阁的决定?”
他一梗,脸色涨红:“你——”
我蓦然敛下笑意:“是不是我行事待人过于宽容,以至于你们觉得可以随意违背我的命令了。”
“若有异议,一律视作叛党,驱逐出咒术界。”指尖扶上门把手,我回过头朝他们哑声笑道,“还是说,你们想被我亲手处决呢?”
强大可怖的威压顿时席卷整间会议室,门窗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所有人面色紧绷,冷汗自额角滴落,紧紧扣住桌板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是内阁任命的副总监,自总监病重静修后代行总监职务。如果你们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不介意好·好教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