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一举一动都透漏出绅士风度,“我叫福尔摩斯,麦考夫·福尔摩斯,非常荣幸认识您。”
我:“……?”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狐疑地问他:“夏洛克是你的……?”
他微笑:“是我弟弟。有些闹腾吧,为此有时我也很伤脑筋。”
确实很闹腾,但我还不至于在这位第一次见面、疑似MI6管理层的男人面前吐槽他弟弟。
我是嚣张,不是蠢。
“他的好奇心非常重,”我寻了个中性词,“热衷于新鲜事物。”
“希望他有度过一个奇妙的下午。”麦考夫微微一笑。
主餐是碳烤牛扒,纹理明晰肉质细嫩,散发着食物最原始的鲜味。
我们一边用餐,一边进行客套且无用的社交。他问我这些年祓除咒灵的所见所闻,我问他民众如何看待当今首相的铁血手腕。就着红酒我们从风土人情聊到国际形势,麦考夫是一位十分健谈的男士,知识储备量广,所有话题信手拈来,半点不会让我的话落在地上。
某位企业家说过,如果你和一个人聊天觉得特别舒服投缘,那并不意味着对方与你的灵魂契合,可能是因为对方的阅历情商在你之上,正在向下兼容你。
正在被兼容的我:“……”
我微笑附和,思绪却忍不住跑偏,莫名怀念起我那位食不言寝不语的丈夫,也不知道今晚是否又是他自己一个人用餐。
“东京现在是深夜,”男人敏锐捕捉到我的神游,微微一笑,“出差这么久,家里人想必十分想念你。”
“是的,”我大言不惭,毫不心虚,“毕竟是新婚,我和丈夫如胶似漆,还没分别过这么长一段时间。”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饭后,侍者撤下餐盘,一个黑墨镜端着木质托盘上前,放在我和麦考夫之间的餐桌中央。之后他也没有离开,跟门神似的站在麦考夫身后,墨镜也挡不住他警惕且探究的目光。
——是咒术师。
我挑了挑眉,目光看向端坐在原位上的男人。
麦考夫双手交叉,朝我微微一笑:“这是从我下属身上翻出来的东西。”
咒具——黑木盘上正是我留在KAY身上的窃听器。
三天前,我发现他跟踪我,第一时间就在他身上贴了窃听器,仗着这群普通人看不见术式,光明正大地偷听。
智商不够,技术来凑。
我做事一向灵活应变。
KAY向手机那边——估计是他领导的人汇报情况,说暂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问他夏洛克先生也在跟踪我,是否需要派人拦截。
我本想着夏洛克是哪家贵族叛逆的小少爷,计划通过他引出KAY背后势力。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舞到正主面前了。
目光从黑木盘上的窃听器,移至男人轮廓深邃的脸上,我打了个响指,哈哈笑道:“这样不就没有证据了。”
他并没有恼怒,目光依旧温和平静:“藤原女士真爱开玩笑。”
“但您并没有笑,”我收敛浮夸的笑容,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明我的玩笑话没有成功。”
麦考夫告诉我,戴斯与军火商勾结是事实,而这世上任何一个国家对倒/卖/军/火这种事情都很敏感,问我为什么要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我微笑:“我也想知道呢。”
他故作担忧:“看来藤原女士的处境也并不轻松。”
御三家想帮我打造一个狼子野心的人设,引起内阁忌惮,从而摧毁我们的同盟关系。
说实话,那群老不死就是因为天天把精力放在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这些破事上,咒术界实力才会越来越烂,这么多年才评出我一个特级。
“有一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麦考夫意有所指,“相信您的人,自然不会被蒙骗。不相信您的人,哪怕您再坦荡,他们都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我托着腮,半点也不慌张,饶有兴致地挑眉问他:“看来你的下属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进行废话文学。那我们开门见山,你想从中获取什么好处?”
麦考夫唇角带笑:“您是西方咒术界都公认的「最具天赋的咒术师」,和您打好关系,对我并无损失。”
“金钱和权势有时候比这些虚名有用。”
“但并非所有时候都有用。”
“和你合作,不就坐实了我狼子野心。”
“我还以为您已经把野心写在脸上了。”
“不。那是你。”
“我确实一样。”
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别问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只是个苦命的打工人。
……而且工钱还没拿到,戴斯估计已经被MI6抓起来了吧。亏了亏了,白干就算了还赔上机票住宿钱。
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