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子打开了包裹中的月罗裙,打量了起来。
这罗裙和十万年前看着并无分别,转而捏了个决将月罗裙收入袖中。
收好后,郁清子起身走出房门,知道望舒此时可能在楼下与人闲聊,下了楼去。
果然,望舒与小二在楼下相谈甚欢。
郁清子快步上前,走到望舒身边。
“明日该回家了。”郁清子浅浅一笑,和煦说着。
望舒冲郁清子点了点头,内心还是有点触动,因为听到了郁清子说回家这个词...
她对家没有概念,因为她只是女灵。可郁清子说回家时,她还是有些高兴的。
这一两月以来,望舒也算是经历了一个国家的覆灭。也有了一些凡人的情愫,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郁清子说完就转头上了楼,望舒也想起身上楼收拾衣物。
可等望舒准备站起来时,刚好对上了小二失望的眼神。
“姑娘这就要走了啊...”小二嘴里小声咕哝。
“怎么啦?舍不得本姑娘啊,可是没办法,我只是婢女,公子去哪我就得去哪...若是来生有缘,有机会再来听小二兄闲聊。”望舒莞尔一笑。
小二摸了摸头,这姑娘总是让他琢磨不透,好端端的说什么来生...
望舒心中也有一丝不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人间待久了,好像有了人的情感。
她是真切的把小二当朋友看,上次还帮了自己劝走了流氓。她也不想多想,也算是告过别了,匆匆上了楼去。
深夜,望舒辗转难眠。
她没想到才过了半年,两件宝物就到了手。可能还只需半年,四件宝物就能集成,到时候自己只能投胎转世。
闲暇之余,她听小二谈过,这投胎转世,什么都会忘掉...
做人还是做灵好,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看着这些凡人,为了什么情什么爱,把自己伤的死了,痛了,也毫无怨言。
她还是觉得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女灵好。
皎月当空,望舒看着窗外的银月,心想要是能做月亮就好了...
随即,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望舒收好细软后,出了客栈。看到郁清子和马夫,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心中也有点歉意,提着裙边上了马车。
快马加鞭,马夫准备走时,不忘嘱咐一句:“公子小姐,坐稳了,咱们快点返程吧,争取元旦之前赶回去。”
“嗯。”郁清子回应一声。
“马夫说的元旦是什么?好像比公子还急着回启国?”马车上的望舒疑惑问道。
“阖家团圆的节日,马夫有妻儿,急着回去相聚。”郁清子微微一笑,回答道。
“原来如此...”望舒懂得了之后,便沉思片刻。
过了一会,望舒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公子,你说公主在蓼国会过的好吗?我听小二说,蓼国那些人都是野兽...”
“公主...怕是...不在人世...”郁清子无奈地回应。
他本不想告诉望舒,但望舒来问,他又舍不得说谎话骗她。
“我知道了...”望舒瘫软了下去,背靠着马车。
望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心情会变得复杂。
她有讨厌过公主,觉得公主不顾人命。但等公主落魄时,仍努力生活,她觉得公主只是个小女孩。待到公主义无反顾为了百姓和亲,她才明白公主也有大义...
转眼,凛冬已至。
望舒和郁清子回到启国,已是十二月下旬。
寒风侵肌,风刀霜剑。
郁清子下马车时身着薄衫,仍如清风明月般,笔直站立。
望舒倒是冷的一直打哆嗦,双手搓个不停。她现在好恨自己没有在申国多带点防寒衣物,现在冻得如缩头刺猬般。
马车停在攘才阁门口,耶戎此时正在门口观望,看到郁清子的马车,他眼冒金星。这几月以来,耶戎像极了刚出阁的小媳妇,天天守在门口盼着郁清子回来。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耶戎蹦跶了起来,急忙去牵马车。
马夫倒是顺手把马绳递给了耶戎,抱了抱拳,给郁清子告了假。
牵马时,耶戎也看到了望舒,他破天荒的扯出一个假笑对着望舒。
望舒被耶戎这一笑笑的鸡皮疙瘩直起,整个人宛如坠入万年冰窟。心道怎么自己才走了几个月耶戎如此懂事?还有礼貌的对她笑?
其实,耶戎没想那么多,他反正小孩子心性,望舒在启国与他时常拌嘴。几月不见,耶戎也甚是想念望舒,这才想起给望舒好脸子看。
安顿好马车后,三人进了攘才阁内。
一回到房间,望舒急忙飞奔上床,裹紧被子。纸糊的身子就是不抗冻,她下次一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