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明智之人,小人不过借琴论事罢了。”郁清子沉沉一笑。
“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这些哑迷我也没空猜测。”施太师还是不明白,眼前此人到底想要说什么,起身准备走时。
郁清子目光突然犀利,铮铮有词道:“施太师忠君谋事,可是岑国如糜烂之骨,烂至根基。太师最近怕是内心动摇,小人并非启国一小小乐师,受启国丞相之托特意点拨丞相。”
“嗯?”刚准备起身的施太师被郁清子的话所吸引。
“启国丞相托你而来所为何事?”
“岑国皇帝腐败不堪,周边国家早已虎视眈眈。启国与岑国因从未结仇,若岑国被其他国家吞并,对启国也百害无一利。丞相乃爱才之人,早已知道,太师和将军珠胎暗结,但太师仿佛并无推崇新皇之意。因此,小人也想劝劝太师,刚才的故事琴院借指岑国,师父借指岑国皇帝,而太师你正是师兄弟们。”郁清子说完,不等太师回话,双眉微蹙,略带严肃。
见施太师欲开口时,郁清子又抢先说着:“太师临危受命,入朝以来将早已气绝的岑国苟存到现今,太师还愿看到岑国百姓民不聊生?太师也亲眼所见,岑国皇帝不务政事,不问民生,只顾奢侈。太师忠君却忠错了君,真正的君主是天下的百姓。”
半响,两人都默不作声,空气似乎都已经凝滞。
喝完桌上最后一杯茶后,施太师落寞起身,开门时留下一句:“多谢。”
接连几日,公主倒是不曾召见郁清子进宫练琴。望舒也好几日不曾见到郁清子。
她想出去走走,可是这岑国本就物资匮乏,风土人情更是谈不上,这里的百姓不是沿街乞讨就是在田地里干农活干到人精力衰竭。
望舒住在二楼最中心的一间客房,窗户正好能看到楼下的集市,望舒这几天每天都趴在窗户上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望舒远远瞧见集市东边小跑来一个人。望舒撑着头定睛一看,这正是宫里公主身边那位粉头白脸的领头公公。
望舒看着公公便服出门,又是小跑朝客栈赶来,想来定是来找郁清子的,心想自己终于不用无聊待着了,心中已是开心三分。
待公公走进客栈时,望舒整理了衣袖,走到门边,悄悄开出一个小缝。
郁清子的房间正对望舒的房间,这个小缝刚好能看到公公走进了郁清子房间,约莫一盏茶功夫,望舒便看到公公擦了擦汗走了出来。
望舒看公公走后,蹑手蹑脚的敲响了郁清子的房门。
待郁清子开门后,望舒谄媚一笑,笑嘻嘻地道:“公子近日安好啊?今日是不是有什么差事要小的去办?”
郁清子闻言浅浅一笑,让望舒进了房间,缓缓开口:“你刚才也偷看到了,宫里的公公传话了,说让我们多留一段时日,等过了中秋佳节在走。公主还要举办中秋节宴,到时我还要去演奏。”
“这才过了花秋节,又来了中秋节宴,这岑国皇室倒是铺张浪费。我看岑国百姓也忒苦了,我早上数街上的乞丐都数了有五十几人。”望舒嘟囔着嘴,双手也不停的绞着衣角。
“好了,我也知道这岑国无聊乏味,但我知道岑国有一处地方是一绝,明日我带你去瞧瞧。”郁清子看着望舒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就明日见,公子!”望舒听完郁清子要带她出去玩的意思,蹦蹦哒哒的笑着走出了客房。
已到深秋,单衣加身恨太冷。
望舒第二日梳洗打扮完毕后,就跟随郁清子坐上了马车。
在上马车时,郁清子小声侧身给马夫说了一点,望舒偷听也没听见,便随郁清子上了马车。
没过良久,便到了目的地。
望舒倒是着急忙慌地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后,望舒却傻了眼。
大片的枯木,穿着布鞋,皲裂的土地咯的人脚生疼,望舒疑惑不解郁清子为何带自己看荒地,急切问道:“这就是岑国一绝?”
郁清子倒是不急,在马夫的搀扶下了马车。
“别急,你随我来。”郁清子往前走去,望舒注意脚下生怕自己摔着,但郁清子仿佛如履平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前边突然出现一颗大树,树下有一片湖,怪就怪在这湖边缘是粉色的水越到湖心越是血红。
两人走到岸边,望舒被这奇异的景象也是惊呆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红色的湖水。
望舒蹲下身想去触摸湖水,手刚伸进湖水,那湖水竟变成淡蓝色色透明见底,水底的小鱼依稀可见。
挽了挽衣袖,望舒跃跃欲试想下去捉水中的小鱼。
郁清子拍了拍望舒肩膀,施了道法,只见水中的鱼儿全都扑腾在空中。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玉做的大门,鱼儿们全都像装了翅膀一般飞跃了这道门,待小鱼们全通过后,空中竟然出现一条腾云驾雾的金色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