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两家将日子定在十二月初五。
宜婚嫁,入殓。
“父皇!我心匪石,不可改也。求父皇下旨毁了裴家与易家婚约,让儿臣娶易家小姐吧!”太子在殿上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龙椅上的皇帝正襟危坐,翻看奏折。仿佛听不见声一般,常年征战给帝王脸上更添沧桑,但也更添威严,半白的发也才爬上鬓。
帝王冷笑一声,微微甩开手中奏折,缓缓道:“裴家何错只有?易家何错有之?你个逆子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起了色心想要拆散人家父母定的姻缘。想做一个帝王就要学会取舍,朕一道旨意下去不仅得罪裴易两家,更会惹朝堂不安,说皇帝支持儿子强占臣妻,更会惹天下人耻笑。朕征战多年,儿子中只有你算拔尖,也只能看好你。走吧,今天的事朕当没听过。”
“父皇,儿臣告退。”太子起身叩谢,腿早已麻木,父皇向来只为朝政。眼看父皇这条路走不通,自己只能另想他法。
毕竟易柔婚期只有一个月时间,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两成婚。
太子党羽众多,况且他私下勾结了前朝将军。计划大婚当天杀进裴家。
抢婚。
到了十二月初五这一日。
“小姐,您今天真好看,这么多年,小姐和裴姑爷终于修成正果了,奴婢真心为小姐高兴!”侍女帮易柔带好头冠,看向镜子里的易柔,唇红齿白,一身嫁衣衬的整个人美的更摄人心魄。
旁边的小侍女手忙脚乱的生怕漏了什么物件,突然怯生生的问易柔:“小姐,你平时戴的那个玉簪还带吗?”
贴身大侍女起身就开始咒骂小侍女起来:“没眼力见的,小姐一身红衣,你让小姐带个白玉簪子,多晦气啊,走开走开!”
易柔却心想这玉簪是空了大师给的,上次说的机缘可能就是她和裴郎,可能全靠这簪子才能顺利成婚。
上前宽慰了小侍女几句,并止住了大侍女的责骂,易柔接过簪子,带在头上。大婚的盘发刚好遮住了白玉簪身只露出镂空小花,更显别致。
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拜过堂后,易柔在侍女搀扶下入了洞房,安安静静的等她的裴郎。
不知过了多久,易柔只觉外面闹哄哄的。
婚房在后院之中,易柔好像依稀听到些许惨叫,心想可能是新婚宾客们玩耍。
易柔在家时也听过婆子教导,婆子说新婚这天外面宾客会玩些行酒令和酒游戏。玩耍的大了,新娘也不能好奇出去瞧瞧。
等了许久,已是夜深。易柔有了浅浅困意,门突然推开了。
门开时,易柔手上不停绞着手帕,盖头下已是满脸娇羞。
掀开盖头的这只手带了只玉扳指,易柔知道裴郎从来不喜欢这些配饰。
抬头一望,呼吸一窒,易柔看到的竟然是太子。
易柔立马慌了神站了起来,退后几步,怒色冲到了她的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我的裴郎呢!??”易柔愤怒的已经不管尊卑有别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的新郎在哪里。
太子默默坐在床边,阴郁的盯着易柔:“他死了,被我一刀捅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会问他在哪里?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
说完,太子站起身来步步逼近易柔,易柔步步后退。
退进墙边时,易柔忍无可忍道:“太子殿下!请你把我的裴郎还给我!你上次在寺庙里已经骗了我一次,你以为我还会信第二次?我的裴郎怎么可能会死?今日是我大婚,我和裴郎早已拜过堂,请你离开这里,这样的玩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玩,我也不是你的玩物!”
太子听完,一声冷笑道:“把那个死人给我拖进来!”
“一直以来最爱你的人是我!现在他死了,柔儿你现在只能跟我在一起!”太子几乎癫狂的冲易柔喊道。
语毕,一群官兵拖着胸口被捅了一刀的裴见叙,来到易柔面前。
易柔瞪大双眼,缓缓滑跪在裴见叙跟前,拼命摇晃地下的这个人,任凭易柔怎么哭喊,裴见叙都毫无生机。
太子见易柔哭喊,起身准备去扶,却被易柔一把推开。
易柔飞快地拔下裴见叙身中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太子想去阻拦,可是还是太迟。
易柔几乎是失声说道:“裴郎,别丢下我一个人...”
易柔自刎了...
太子拼命的去捂易柔的脖子,血顺流而下,染红了太子的玄衣。
好多血,好像第一次见到易柔时落下的樱花。
樱花落了,太子的心上人也落了。
太子抱着易柔,疯癫似的大笑。
当晚,太子下达了两道旨意。
一是灭了裴家全族,二是追封死去的易家小姐为太子妃。
裴见叙只能说命大,当晚被丢入乱葬岗后好心被路过的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