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开始对寒月嗣橙花起兴趣了。
在送走她们之后我就将门窗紧闭,窗帘拉得死死的,不露半点微光。
我开始有点神经恍惚,其实我精神一直都算不上好。
只是遇见蜜璃让我觉得我是有人喜欢的,会被期待的。
我开始会在做事情的时候,脑子里凭空出现记忆,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杏子的,寒月嗣的,鬼的,人的。
多得是,花花绿绿的,清一色的暗调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讨厌如此之多的,乱七八糟的情感载体,它把我生活搅的一团糟。
它总是很活跃,活跃的去汲取他人的爱恨情仇。
可能因为惧怕它,我戴上手套阻隔与其他人的接触,过多的触碰让我的脑子杂乱一片,找不到重点也抓不住自我。
人总不能被困在记忆里,不管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写文章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情感宣泄吧?将记忆输出。
对哦,我没有给杂志社留地址啊,那稿费岂不是送不过来了……
等,等一下,稿费!钱!佐久的钱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不不不,这是绝对不允许哒!
怎么办怎么办?我总不能单独来信去,然后说,你好,我是草间尔,我就是作者,能把稿费给我吗?
这有哪个冤大头会信诶!
除非,再写新的文章,要足够优秀的文章,能够被看见的文章。
署名,然后附上地址。
没有人会怀疑天才作家的话,更何况本来就是我的文章。
我坐回书桌前,暗沉昏黑的书房里只能微微瞧见一点轮廓。
我打开旁边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亮着,旁边正好是那封被我随意放下的信。
这封信寄没有寄件人也没有地址,信纸上也没有内容,空空荡荡的只在最后的信封上写着,[给奇怪可爱的大作家]。
我确定没人知道我在写作,除了户部太太,但她不知道我住哪。
我没打算过多去查看一封不确定是不是恶作剧的信。
我握着黑金色的钢笔……其实我更希望写关于寒月嗣的故事。
但很明显,我不够了解她,我没有足够的关于她生平的事迹让我写。
会想写她只是因为,我想。
是的,我很想,因为寒月嗣的特殊,她给我一种矛盾的感觉,不想笑却强迫自己去笑,她奇怪的记忆里满屏的尖叫哭喊。
最重要的是,那是黑白的,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说是鲜亮的颜色。
但是很清晰,从杏子的记忆就能感觉到了,她对佐久津的记忆是暗紫色的,浅浅的,灰暗的,但是她对逃出花街确实极其鲜亮的色彩,让人瞧着就欣喜。
那么寒月嗣黑白色像电影般的记忆呢?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我想知道,我极其的想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好奇心。
我不自觉的写着寒月嗣橙花的名字,金色的笔尖挑起纯黑色的小弯勾。
等我回过神来再去看时,纯黑色的笔迹隐匿到洁白的信纸上。
消失了!我睁大眼睛又在上方写了几个字,无一例外都消失了。
……现在就有隐形信件了吗?
就在我蠢蠢欲动想要将信件拿去泡水火烧时,信件上却开始显现出字体来。
有些狂放潦草的字迹,但不说,很漂亮。
[这个真的能穿越时空吗?]
我:见鬼了,我听到声音了。
信纸像幻灯片一般显现出画面,黑白棕的三个脑袋挤在面前,推推搡搡的。
我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幕。
不会错的,我一向认不错我推。
女孩旁边的少年将眼镜垂下,藏蓝色的苍天之眸突兀的撞到我眼睛里。
就像是在迎接曙光一般,翠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像海一般无垠璀璨的宝石。
我抑制不住让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什么啊,原来,穿越异世界真的能收获我推吗?
“喂硝子,我先发现的,我先玩!”留着白色短发的少年被黑发留着怪刘海的少年一手撑着,短发的少女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是?]
不同于上一行的字体,这一行字明显娟秀整齐得多。
【……你希望我是?】
“居然真的能回复,烂橘子说的是真的啊?”白毛吵吵嚷嚷的挤开他们两,被墨镜遮挡住的眼睛熠熠生辉。
“被信纸封印的怨灵辉夜姬?”
他真漂亮。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是怨灵,更不是辉夜姬!
【不是辉夜姬!】
我断断续续的写着,字没有办法完整的送过去,只有断断续续的,像墨迹在努力透过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