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拳头砸在肉身上的闷响从桂义巷传出,雷净奋力抗争,但终究寡不敌众,再次被打倒在地上。 坐在沾染各种劣质香水味和烟草味的真皮沙发上的周因用一根牙签剔着牙,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说:“雷净,跟着那少爷,小日子过得挺美是吧?要不是今天那臭结巴把你叫出来,老子还真见不着你。” 一个寸头在雷净肚子上踹了一脚,骂道:“臭婊.子,害得老子在巷子口跟他妈孙子一样蹲了一个多月,为了跟你送个消息,回回都他妈差点被那老妈子抓局子里去,你他妈真是长本事了哈?看见老子不知道出来啊!” 周因笑着走过来,朝那寸头摆了摆手:“行了,她还有用,你别打得待会儿起不来了。” “我呸!”寸头也往地上啐了一口,抱着胳膊站一边抽烟去了。 周因叼着牙签笑笑,踹了雷净的肩膀一脚,将她翻过面来,说:“雷净,你也别怪大家对你下手重了点儿,我们这还不是怕你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他蹲下来,在她脸上拍了拍,说:“雷净啊,你其实就是个婊.子,你妈嫁了个只会打老婆的,好不容易离了婚,又嫁了个没出息的,整天给公婆端屎端尿不说,自己女儿在家里差点被强.暴,她都不敢为你说句话的啊。” “还有你那个爹,哈哈!”周因笑,“人家都要把你卖到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儿了,你还在为他给你买的那几块下了药的馊点心感动得掉眼泪呢。” 他唇角勾了勾,捏着雷净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李妍,说:“看见了吗?那是谁啊?那不是你来到这儿的第一个好朋友吗?她可是这儿的本地人啊,你居然还怕她饿死,怕她受欺负,把所有事都跟她说,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他妈活该有今天。” 周因掐着雷净的脖子将她拉起来,说:“雷净,你记住了,老子给过你很多次活命的机会,但你给脸不要脸啊。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了。” “行了,记住跟你说的话,再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那个叫白冉宇的骗上床,地点什么的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动点儿脑子,何君说了,要把他毁得越彻底越好,到时候老子要是因为你拿不到钱。” 周因看着雷净发出几声邪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就干死你。” 雷净全身一下子僵住,不敢有任何动作。 周因把牙签吐到地上,拍了拍雷净的脸,站起身来,说:“得了,赶紧滚吧,别耽误了老子的正事儿。” 一个黄毛问:“不用派人盯着了吗?” 寸头转过头来瞪了黄毛一眼,没说话。 周因回到沙发上坐着,让旁边的一个美女过来帮自己捏肩膀,说:“不用了,现在除了我们,何君也找了人,而且,她今天是从桂义巷出去的,白家那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她跑不了。” “那要是,她撺掇白家的人报警呢?”给周因捏肩膀的美女问。 “呵。”不仅周因笑了,雷净身边连着一圈儿的人都笑了。 寸头把烟头踩灭,说:“我说小雪妹妹,刚才老大的话你没听啊?先不说她的身份证还在我们这儿,这婊.子可还是未成年,家里那两个爹做的事儿比咱们还过呢,报警?然后再给她送回去?那你说她是去山里给老头儿生孩子好,还是和她妈共事一夫好啊?哈哈哈哈……” 桂义巷里的男男女女再次哄的笑成一片,雷净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 蒋朝被绑在巷子外面的一根电线桩子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团麻布,尽管桂义巷外面人来人往,但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救他。 他见着雷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直挣扎着想过去扶她,但奈何绳子绑得太紧,他挣扎不开。 雷净走到他身边,咬着牙帮他松了绳子,蒋朝将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两边腮帮子一阵一阵地酸疼,他连忙腾出手来扶住雷净,问她:“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雷净摇了摇头,虽然这次自己也受了不少伤,但他们总归是想着她还有用处,没有像之前那样往死里打。 “可你身……上都是伤。”蒋朝扶住雷净的胳膊说,“手臂也……在流血,必须……去医院的。” 雷净忍着疼推开他的手,说:“好了,没那么娇气。” 蒋朝皱眉:“这不是……娇气,你受伤……就该去……医院。” “行了行了,我待会儿去药店买点药。”她看了眼自己满是灰和泥的身体,问蒋朝,“你带身份证了吗?” “嗯?”蒋朝疑惑。 雷净说:“你帮我开间房吧,我想洗个澡再回去。” 蒋朝听她说还要回去,着急地问雷净:“为什么……还要回去?我都跟你……说了,白冉宇……不是好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白……冉宇知道,知道你……接近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会怎么……对你吗?” 事情一旦败露自己会有多惨,雷净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何君想借她的手杀人,绝对不行,就算她对白冉宇毫无感情,也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杀人凶手。 她说:“何君的真实目的是要杀白冉宇这件事,周因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就说明何君不会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来,只能暗中谋划,我是她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只要我继续维持好和白冉宇的关系,廖世娟就会继续派人盯着我,这样一来,周因就动不了我了,何君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