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冉宇罕见地起晚了,匆忙洗漱之后,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更罕见的是,他昨天晚上做春梦了,身下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雷净。
想到那女人昨晚在他梦里都还不知道收敛,白冉宇气得一把将课本扔到桌面上,砰的一声,吸引了一整个班同学的注意力。
白冉宇将看他的人一个个都瞪了回去,然后对着单词本发呆。
雷净。
哪两个字?
白冉宇踢了一脚桌腿,趴桌上睡觉。
刚睡了一会儿,被一个人叫醒,然后一口袋药出现在他桌上。
白冉宇先是看了看透明口袋里装的跌打损伤的膏药和消炎止痛的药膏,然后用你他妈是傻逼吗的表情看向正站在自己桌子前的蒋朝。
“怎么个意思?”他问了一句。
蒋朝也明显看白冉宇不顺眼,只是因为结巴,说话的气势软了些,他说:“把这个……拿给昨……天在校门……口,等你的……女生。”
白冉宇拧眉,这么说雷净昨天在校门口等他的时候还和蒋朝勾搭上了?而且听蒋朝这话的意思,他甚至连雷净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按照蒋朝平时的尿性,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找一个陌生女人说话的,那意思就是说,雷净一边对他说着喜欢他、要追他,一边还偷偷找备胎留后手?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心思。
白冉宇冷哼一声,一把将那包药扔进了教室后方的垃圾桶里,说:“你还管这事儿?真不愧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真他娘的博爱。”
“白冉宇!”蒋朝罕见地在班上急眼了,说,“她右手手臂……有很严……重的伤!”
手臂有伤?
白冉宇回想了一下雷净昨天追自己时穿的衣服,那真是从头到脚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而且他还和她交过手,在那样亲密的距离之下,都没听她跟自己说哪里被弄疼了,蒋朝是怎么知道的?
雷净主动说的,还是脱了衣服给他看的?
白冉宇想到这里,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从凳子上起来,一脚踹翻了自己的课桌,连书带桌一起轰然倒地,动静大到隔壁班都有人过来凑热闹。
他狠戾地瞪着蒋朝,指着他鼻子说:“给老子滚!”
“白冉宇!干什么呢!”班主任张陈在楼道里就听见了自己班上的动静,匆忙赶过来之后发现果然又是白冉宇在挑事儿,他拍了拍讲台,说,“把桌子扶起来,跟谁在这儿老子老子的呢?这是学校!你以为你在哪儿?”
白冉宇对着蒋朝顶了顶腮,伸手把桌子拽了起来,一本一本地把书从地上捡起来,每一本书在和桌面接触的时候都发出了超越两个物体本身的音量极限的骇人声响。
不等张陈开口,白冉宇捡起地上的最后一本数学教辅,从书包里摸了一支笔,自觉到教室外面罚站去了。
——
雷净从下午吃完饭后就一直在巷子里等着了。
周因对她的那点儿意思一直都在,之前因为她一直反抗,周因觉得她不识趣,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自己吃点苦头,也就从了,结果雷净一直死不悔改。
周因身边并不缺人,他在雷净拒绝他之后对她是天天打,天天骂,有点欲望就让他以这种方式得不到就毁掉的方式给发泄了,况且也没见有别的人靠近她,那说明她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抢手,睡没睡到也不能证明什么。
再说了,雷净到底是在他手下做事,人生还那么长,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急在这一时。
可是最近因为何君的这场交易,周因不能再继续打雷净,雷净也因为要出来见人,难免要将自己打扮得干净点,必要时候可能还得化化妆喷喷香水什么的,周因对她的那点下作的心思就又起来了。
但他这次藏得挺好,没有明说,也没有暗示过雷净什么,但他越是这样,雷净反而越是害怕,她猜得到周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在她和白冉宇上床之前,先把她给睡了。
但周因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雷净和白冉宇,然后在他们上床之前掐点下手,他想做的话,自然是越早越好。
多早呢?雷净坐在那堆破烂椅子上发愁,她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只能天天在桂义巷吃,在桂义巷睡,虽然可以自由出入,但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回去,就会立马被周因手下的人全城围捕。
周因要对她下手,她哪里防得住。
雷净在兜里摸了摸,她不抽烟,或者说是根本学不会,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讨厌烟味,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点一支,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那么烦躁。
巷子口传来了自行车的动静,估计是白冉宇来了,雷净把烟和打火机放了回去,走到灯光照得到她的地方,等白冉宇过来。
白冉宇把车停到一边,他看起来心情不好,每个动作都恨不得和周围的空气碰撞出火星来,雷净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