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佑清的青年推出了台形似摩托的交通工具,底盘下没有车轮,而是喷射着焰光和气流,升力很大,离地十来米不成为题,推进力也很强劲,启停都非常迅速。
予情戴着防风护目镜坐在后面,已经盘算上了日后一定要搞个。
佑清和他这台火红色的风行车很惹眼,一路碰到不少在下面喊话打招呼的,青年都没有理会,一路埋头猛进。
直到靠近了一条铺着雪白砖石的大路他才谨慎地按下车头,贴着地面缓缓停在路边。
这条一尘不染的白色大道横贯西莉亚区的外圈,仿佛无穷无尽般延伸出去,连接着所有大区。
这样的环形大道,还有六条,层层深入内圈。
它就像一道无形的天堑,斩断了道路两侧。
两边行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道天堑,唯独懵懂的小孩才能踏上宽阔平坦的路面,在父母亲长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前往圣所——“归舍”。
予情打量着矗立在白色大道正中央的三层圆顶建筑,这建筑着实细致美丽,也极其格格不入。
她把护目镜还给佑清,“谢谢,你如果——”
“我在这等你!”
予情扬眉。
佑清不太自在地挠挠下巴,“我……我有个朋友在东外线,我没法进去,但要是……”
但要是有个哨兵一起那就不一样了。
予情明了他的未尽之语,爽快答应:“行,不过我可能会稍微花点时间,你得多等一会儿了。”
青年也笑,表示没问题。
予情扭头越过雪白路牙,一股熟悉的穿膜感顿时拂面而过。
果然,这里已笼罩在第二世界之中,普通人不是不想从上面走,恐怕是没办法。
这个不知是哪位向导的第二世界,里外并没有区别,甚至于她回头还能看到佑清坐在车上目送她,见她突然回头便露出了点疑问来。
也是,这大概才是第二世界的常态吧,安达利亚那种能够自成一个小世界的向导才是极少数,不,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了。
予情面无异色地混在一群只有五六岁的小豆丁中往归舍大楼走。
高阔气派的自动门和办事大厅引来了一片稚嫩的呼声。
拱顶上是蓝天白云的投影,往下挂着十几面巨幅的超薄玻璃屏,正在循环播放十分引人遐想的岛屿宣传片,每一段宣传片的结尾都是同一句话:
“吞噬黑暗,光荣进化”。
像感叹,像魔咒,像引诱。
予情在这个世界呆了几天了,浅显的记忆里充斥着各种混乱、怪物和风沙,现在突然站在这飘散着淡香的先进地方还有点不适应。
她四下里看看,正见一位穿纯白制服笑容可亲的小姐姐轻声细语地招呼幼童跟她走,予情便也格外自然地抬腿往她那边过去。
“……你往哪儿?”
一道略显冷淡的嗓音猛不丁窜进耳里,冷津津的。
予情不禁掏了下耳朵扭头看向来人。
对方同样穿着纯白的制服,背挺腿长,腰身掐得很让人眼馋。
只是跟那位小姐姐不同,他的衣襟上绲着深蓝的边。
“我也是新人,”予情瞅着这张有点清冷又有点傲气的漂亮脸蛋,立刻露出了没脾气的笑容,“是刚出生三四天的大宝宝。”
“他们去做先性检测,你也是吗?”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是想作出某种表情,但极力维持住了自己的接待礼仪,“跟我走。”
予情快活地甩着膀子亦步亦趋:“怎么称呼呀小哥?”
“8873号。”
“噫,那多冷淡,你可是即将引领我认识新世界的重要人物,万一我将来飞黄腾达了,至少不用念着一串工号感叹人生际遇吧。”
——哦,来了来了,那种下一秒就要出现暴漫表情又死死克制住的模样,好有意思。
“文森。”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木着脸回答,一路疾步领着她穿过大厅,进入了走廊里的会客单间。
予情打量了下色调温柔的房间摆设,这里边环绕着流水声一般的白噪音,从踏进聚居区之后一直疯狂工作的感官瞬间安静下来,特别是耳朵,即便是她也不由松弛了些。
“坐。”
予情选了张大双人椅,没骨头似的瘫了下来。
“人很少呢。”
进门以后见到的只有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和那群小豆丁,她还以为归舍应该就像异能管理局或者佣兵机构那样的地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你以为这是哪里。”进单间后文森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紧绷了,他平淡地说着大实话,“这里是最接近流动区的归舍,从我被分配那天至今,你是第一个出身外线来注册的哨兵。”
“外线这么难出哨兵吗?”
“倒也不是。”文森瞥她一眼,双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