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夏受宠若惊:“谢谢江轶哥哥。”
她小心地品尝这道龙井虾仁,味美清口,倒十分对得起它的价格。
“怎么样?好吃吗?”江轶期待地等她的回答。
虞今夏点点头,毫不作伪地称赞,“好吃!”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她又自己夹了一筷子,细细咀嚼,笑起来的眼睛像月牙一样甜。
江轶得到认同心满意足,又忙不迭地给她介绍其他菜,每介绍一道就往她盘子里夹一道,“这家店我常来,各大菜系做的都相当地道,你再尝尝这个。”
他夹一道,虞今夏就乖乖地全吃光,腮帮子鼓了又鼓,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仓鼠。
又一道芋泥酥鸡到嘴里,虞今夏摆摆手,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道:“先,先不吃了。”
见状,江轶忙给她倒了杯茶,虞今夏咕噜咕噜一口喝光,江轶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直到发现她的嘴角还挂着一点酥皮,他想都没想探手过去。
虞今夏身子顿然僵直,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他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地爬上自己的嘴角,脸颊上、双手,浑身酥麻渐生,任由他轻柔地捻掉那一点酥渣。
直到他将手又缓缓收回,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掉,虞今夏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
江轶全然没发现她的反常,视线放到她身上,惹得虞今夏连忙又扒拉着勺子佯装喝汤。
江轶笑了笑,还自顾自地调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多大的人了,吃饭还吃能吃到脸上。”
虞今夏捏着勺子的手一紧。
那是在高一的中秋节。
外婆亲自做了月饼,让虞今夏送到江家去,在那之前,她和江爸江妈才只见过一两面,彼此并不熟悉。
前一天跟江妈发微信,说自己想送些月饼给她,江妈刚开始婉拒,后来虞今夏坚持,她才松口让她第二天来一趟。
可当她看着江妈发来的地址却陷入了沉默。
江家在郊区,公交车没办法直接到,打车软件上的价格更让她心头一跳。
虞今夏心里沉了沉,几番对比,第二天还是选择先坐了二十一站公交车。
她原本是有些晕车的,可自从爸爸去世后,每天的出行方式就只有公交车这一个选择,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
下车后,虞今夏又扫了共享单车骑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停到附近停放点,下车的时候,她的裤子都是湿的,屁股和腿也又酸又痛。
然后,她跟着导航,又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清净幽雅的别墅区。
可她很快就又陷入了难题。
大概是江妈忘了叮嘱,保安不让她进去,虞今夏打江妈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保安往江家那里拨去了电话,保姆也对此事也表示并不知情。
所以任凭虞今夏如何焦急地解释来意,保安还是摇了摇头。
估计是看她快哭出来,保安心有不忍,透露出江母一般十一点左右会回来。
虞今夏无助地看了看手机,才刚刚十点钟,她无奈,只好顶着太阳蹲在路边,眼巴巴地望着偶尔出现的人,像一只小鹌鹑一样可怜。
十几分钟过去。
二十几分钟过去。
虞今夏垂下头,看着地上有掉落的叶子,翠绿翠绿的,她无聊中捡起两片,望着上面延伸的纹路发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保安喊了声:“江少爷。”
虞今夏对这个姓氏格外敏感,猛然抬头,就看到江轶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
她认识这个哥哥。
江家决定资助她的时候,曾经来过学校一趟,彼时除了江爸江妈,还有这位在学校如雷贯耳的江家少爷江轶。
之所以说他如雷贯耳,是因为传言他常年逃课却一直年纪第一,更是早早通过了S大的自主招生被保送。
“江,”虞今夏三两步挪到他身边,张张口却不知道该喊什么,只好跟着喊了句,“江少爷,我来给江阿姨送月饼...”
她越说声音越低,担心在这个桀骜的小少爷这里更要碰一鼻子灰,毕竟人家可能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可不曾想,江轶竟然点点头,让她跟着他一起进,并叮嘱保安以后看到她都不许再拦。
虞今夏亦步亦趋地跟在江轶身后,看着他柔软蓬松的黑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大概是发现她走得慢,他还特意放缓了步子。
到了江家,虞今夏才知道江妈今天临时有事回来的会很晚。江轶留她吃午饭,虞今夏连忙拒绝,放了月饼就要走,却又被他拦住。
身材高大的少年力气也出奇地大,他拉住她的手腕,知道强留只会让她尴尬,最后只是拆开她拿来的月饼,掰给她一块,“跟我一起吃了月饼,我找人送你回去。”
虞今夏恍然间点头。
月饼的味道当然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