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
阿玿试探着要将手抽出来:“娘娘,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是怕要对你或是淳贵妃不利?”阿玿微微蹙眉,难怪敏妃不得宠,在宫中这般说话,实在算不上聪明。即使有着黄鹂般的嗓子,就算背后不再是皇帝提防的霍家,只怕连昭仪之位都难以企及。
“我与你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冲突,而淳贵妃虽有皇宠,可本宫不嫉妒她,我有儿子,有霍家,本宫与她并无相争之物。”
是啊,敏妃有了皇子,有家族,只要除了宋添锦,她的儿子就会是储君,她就会是未来的太后。霍家可不就是仗着她有儿子,才在两年前对宋添锦下手的。
阿玿心里哂笑,敏妃也不怕这样含沙射影的大逆不道之言被传出去,这位娘娘倒是腰板直。若是被旁人听去,霍家沉寂了两年就这样轻飘飘地被她又掀起了风波。
“臣女明白,可是臣女确实该回去了。”阿玿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敏妃眼里放出了光,确信阿玿会对此感兴趣。
果然,阿玿没有说话也没有告退,沉住气等着敏妃接着说下去。是多年在宫中的沉淀令她还能够这样冷静地坐着,当年她就隐隐觉得母亲的死甚是蹊跷,即使那时她尚年幼。她母亲同名媛贵妇少有往来,若非有什么蛛丝马迹被敏妃知道,她不至于会道听途说胡言乱语,敏妃虽不聪慧,可她背后的霍家总是能知道些什么,而她的不聪慧便在于自以为是,藏不住秘密,不会衡量筹码。
“想想可真有意思,你母亲的死,皇后可是也出了份力。本宫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可事实就是如此。哈哈哈!有意思,堂堂大隗皇后,那样端庄又无欲无求的一个女人,居然参与了谋害臣子之妻。不过皇后跟阮氏可是交情匪浅,会出手相助也不奇怪。”
皇后……她也与此有关?
敏妃捂着嘴笑出声,起身离去,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阿玿一眼:“是啊,皇后。”
阿玿呆坐在石凳上,全身发寒,脑子里都是皇后的面孔,还有母亲、父亲、阮氏的面孔,时不时也出现过宋添锦的。
她心神不定地熬过了这几天,再没心情出去赏玩,就连试衣服时也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赵嬷嬷担心地询问她出了何事她也不回答。她并没有真的相信皇后会是这样的人,她在宫中十年,从未见过或听说过皇后有任何下狠心的时候,她明明向来是独善其身的。可她也在担忧着,万一是真的会是怎么样地情景?若是真的,她该如何面对宋添锦?
几日后便是阿玿的及笄礼。
臣子之女的及笄礼能在宫里操办的,阿玿亦是头一个。由许尚书、贵妃主礼,皇后为正宾,再有命妇贵女九人一同参礼,这份荣耀更是常人不可妄想的。
礼前,阿玿只着采衣坐在窗边,风不停地灌进屋子,可并不在意寒冷,举着匕首凝视,不知不觉出了神。
礼后,着大袖长裙礼服,仍旧是坐在窗边,轻轻抚摸着匕首。
这么一天,阿玿都是放空着度过的,如此令所有世家小姐艳羡的排场,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阿玿小姐,贵妃娘娘要您过去。”拂姿轻声唤道。
阿玿料到在出宫之际淳贵妃一定会找她去说些话,所以一直没歇息,就干坐在窗边静静地等。
“阿玿,你若再想得到宫中的荣华富贵,就必须舍弃情爱。你是我的亲外甥女,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若无法做到断绝情爱,我怎能放心?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如何过下去?有人要害你性命我可以替你挡着,可情伤只能你自己受,我不想你步上你母亲的后尘。可你要有皇后的地位,要有本宫的盛宠,你要有可靠的未来,这样姨母也不算辜负了你母亲。”
“可我不在乎荣华富贵。姨母,我理解您带我进宫为我好,我感激您。可我真的厌恶这一切,若是往后的日子我能自己选,我不想再卷入后宫纷争了……我知道这么说会令您伤心,但是姨母,既然害怕我在宫中受伤,何必亲手将我送到刀下?”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姨母说话。
她现下只想要找到母亲的死因,至于情爱,她从未仔细考虑过,或许她会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过一生,那个人是乡村野夫也好,是名门权贵也罢,只要愿意好好对她阿玿就足够了。又或许,她会像赵嬷嬷一样,找到一件能做一辈子的生计。
而她这些年在后宫看到的,经历的那些,都好像梦魇一样,后宫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她不喜欢那样生活,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有时还会陷入痛苦。
淳贵妃拍桌,对于阿玿的不领情很是不解:“皇宫是天下权势最大的地方,我是在为你铺路!我与你母亲也曾是千金小姐,一朝跌入泥里,险些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外祖父外祖母都死在权贵手下,我们姐妹失了双亲失去了一切,你可知道我们二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幸得老天眷顾令我有这么一副姣好的容颜,否则拿什么换我现在的权势,换我的安稳?又怎么照顾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