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明家。”
听到这声带着调侃意味,还有轻嘲和笑意的问候,白荧就知道,自己的麻烦要来了。他无奈地从桌案前抬起头,看着走进实验室的白茗,开始努力地思考她会有什么目的。
白荧年过四旬,不管是年龄还是人生经历都能完爆白茗,但是他就是对白茗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就好像……弱小的动物面对天敌一样。
“有、有什么事吗?其实你不用天天来……监工?只要给我信箱里留一封口信就行。”
“那怎么行?这种重要的事,我必须得自己来啊。”白茗又走近了两步,“我还带着一个贵客来呢。”
婓尔卓从她身后闪出,伴随着白荧的哀嚎声。
这间实验室其实比较简陋,白蒐当选家主,意味着鹫派的势力远远超过了鹭派,信奉身体改造和基因编辑的这一边输了,实验经费被大力消减过几次。一具属于亚当的身体刚刚出炉,还冒着蒸蒸热气,躺在圆形筒仓里。
婓尔卓弯低下来,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身体,也看见了几条焦黑色的灼痕出现在皮肤表面,□□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从崩溃到自我销毁,最后变质成一块硬壳子。
“看来没有丝毫的进展。”婓尔卓直起身体,不再对眼前的东西感兴趣,光学镜头转向了旁边一脸无辜的白荧,“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嗯了半天,原地尬住了。
“别再难为我的白荧叔叔了。”白茗满盈着笑意,“他不擅长做这个的,他擅长解剖美丽的尸体,但是说到研究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我好像还真的没见过。”
白荧的眼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切换,惶恐里面带着茫然,“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觉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你确实拿不出来。”白茗围绕着生物仓走了一圈,看着里面正在向灰烬转化的身体,“那你没有价值了呀。”
她露出一个巨大而阴惨惨的笑容,背着光伫立在白荧面前,“你没有用了,那我们可就……”
白荧脸色骤变,连退了两步,然后忽然愣住了,眼珠子鼓突突地瞪着白茗,“不对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除非你恢复记忆了……但是你的记忆怎么恢复的?”
“哎呀呀!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这下更不能留你了。”
在她不停地逼近下,白荧思维急速转动,忽然明白过来,“你想把我拉进你的小团队里?你、你不是看不上我的吗?”
白茗挑起一边嘴角,似乎感觉非常好笑,“怎么了?你希望我看上你呀?那你起码得帅一点。”
白荧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反而紧张地屏住呼吸,“我、我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就是个变态,喜欢解剖尸体,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
白茗看了看婓尔卓,他点点头,“他说的对,我明白了,那就送他上路吧。”
“等一下!”白荧举起右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开始迅速自救,“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有点用处。”
“什么?”
“……”白荧原地尬住了。
白茗大约等了十秒,“编好了没?”
“我……我起码可以接近白司令,我可以帮你们督促推进亚当身体的复原呀!”
白茗忍不住笑了,“刚才那个瞬间,死了不少的脑细胞吧?”
婓尔卓的视讯器响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拔脚就要走,“老师找我,我先走了。”
“啊?哪个老师找你?”
“姜润的老师找我,我得去一趟库伦幼学院。”
白茗有点傻眼,“队长,身体是你的,你一点儿不上心吗?”
“你先替我盯一盯,一个白荧你搞不定吗?”
“行。”白茗啧啧两声,又打趣他两句,“捡个现成的爹来当是什么滋味?”
婓尔卓也转身,趣味盎然地回答:“你那么想知道?现在这个白荧小命在你手上,你想当他的爹,他也是没有意见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白荧战战兢兢地问:“你……不会真的想吧?”
姜润在学校里依然不是很适应,隔三差五就闹出点事,要请家长来,基本上最近每次都是婓尔卓以养父的身份出面的,丹妮娅老师已经跟他很熟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婓尔卓左右张望,看见姜润缩头缩脑躲在角落,另一边站着几个同龄的孩子,全部带着轻伤,脸上青一块蓝一块,分布着几块淤痕。
丹妮娅老师头疼不已,“你们家这个问题儿童,已经按照那位家主的意思,逐渐培养成人厌狗嫌的魔头了。”
婓尔卓走近,蹲下来看着小姑娘,“今天发生了什么?”
姜润垂下头,声如蚊蚋地回答:“我……我打架了。”
不需要猜也能看得出来,婓尔卓又问:“那打赢了吗?”
这个问题把丹